她有些為難道:“我還在上班,要不你等我下班之後再……”
“時間不等人,我需要你親自去看一幕場景。”這一次,溫瑜禮的話語卻不容置疑,“你放心,我已經提前跟你領導打過招呼了。”
見他如此堅持,洛檸也隻好隨了他。
“你在哪兒,那我現在去找你?”
“你到單位門口。”
洛檸換下製服,收拾好東西提前離開,果真在門口瞧見了一輛黑色加長商務車。
老齊這個助理充當了司機,他站定在一旁,見她出來了忙喚了一聲:“洛小姐。”
“齊叔。”
洛檸和他打過招呼,一晃眼,就見到後座車門打開了,溫瑜禮走了下來。
男人西裝革履,微笑著走到她麵前:“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呢。”說話間,他的手臂虛虛地攬在她的腰際,紳士範兒十足地伸出另一隻手護著她頭頂將她送上車。等到她坐定,他才緊跟著上了車。
車內很寬敞,一個尚餘小半杯紅酒的高腳杯被擱置在吧台上。真皮座椅上則隨意地擱了一台平板電腦,屏幕還顯示著郵件界麵。顯而易見,溫瑜禮在下車前正在處理公務。
“要喝水嗎?”他打開車載冰箱。
洛檸搖了搖頭:“不想喝。”
男人關上冰箱門,膩歪著坐到了她旁邊:“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請了那麼長的假,堆積了好多任務,不過好在都處理完了。”洛檸抬眸望向溫瑜禮,“倒是你,傷還沒有徹底痊愈就這麼忙著處理公事,都不知道多休息下嗎?”
“沒辦法,為了能向未婚妻看齊,我必須得更加努力地工作才行。唉,有一個太拚命的未婚妻,真是一種甜蜜的壓力啊。”
男人甜言蜜語起來,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車子上路,並不是往市中心的壽安殯葬集團大廈開去。
洛檸有些疑惑:“我們不是去你公司?”
“我們去郊區的實驗基地。”
作為國內目前排行靠前的殯葬服務提供商,壽安殯葬集團是在三年前掛牌上市的。它的總部設在霧州市市中心,主要負責各項業務的統籌,出入者皆是衣著光鮮的白領金領。遍布全國各大城市的公墓都是經過嚴格的地皮投標,又通過重重審批才投入使用。每年都會由總部負責派人到各個分公司對員工進行嚴格的殯葬服務培訓。
至於霧州市的實驗基地,則主要用於研發新型殯葬設備,以便改良高殯葬模式,更大可能地創建新型殯葬方式,緩解殯葬用地緊張,減少處理死者遺體時帶來的環境汙染。
洛檸和溫瑜禮先後下車,老齊緊隨其後。
一路走過,需要經過多重門禁識別。這個時候,老齊會快速上前輸入密碼,順帶進行指紋二次驗證。
盡管基地坐落在郊區,可洛檸卻見識到了這個實驗基地高科技的一麵。
越往裏走,門禁所需要的權限則越大。
等到站定在管理層辦公室門口,老齊就完全沒有權限了。最終是溫瑜禮進行了虹網膜識別,三人才順利進入。
“溫總。”辦公室內格外忙碌,眾人見到溫瑜禮來了一點兒都不驚訝,似乎早就被提前告知過了。
溫瑜禮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北京時間15點17分。
“他們人到了嗎?”男人發出磁性的嗓音,無波無瀾。
一個長相周正的男人走了過來:“人已經到了,李教授和他助手先帶著他們過去了,就等溫總您一到,他們那邊就可以實行冰葬。”
溫瑜禮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對洛檸解釋道:“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我建立了一支器官勸捐員隊伍嗎?這位叫鄭韜,是這個隊伍的負責人。”
“你好,我是洛檸。”洛檸打了聲招呼,不免多打量了對方幾眼。
對方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穿著襯衫長褲,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文無害的樣子。
這樣的外形,確實是更容易被病人家屬接受。
隻不過,這個勸捐員並不是好當的,恐怕他和他的團隊也要遭受病人和家屬的諸多怒火。
鄭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辦公室內的人大多都忙著走不開,關鍵時刻,別管溫瑜禮是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手頭的數據才是他們最關心的。
鄭韜是負責其他項目的,本不好越俎代庖地去引路。見前輩們都忙著,他就帶著溫瑜禮三人往一號實驗室走去。
“溫總,李教授嚴格按照您的指示,將冰葬時間定在了15點30分。我們走過去,時間也差不多了。”
幾人最終停在了一道防護門前。
這道門需要兩重密碼,鄭韜先輸入了一串數字,就徑自讓到了一旁。
溫瑜禮上前,輸入了另一串數字。
隨即,屏幕顯示攝像頭對焦。
溫瑜禮站定在攝像頭前方,供其采集數據。
等到一聲清脆的“叮”的提示音之後,防護門才打開。
與此同時,裏麵的冷氣也溢了出來。
老齊留在了外麵,隻有他們三人進入。
防護門重新關閉,室內燈光微暗,卻並不妨礙人看清它的大致構造。
洛檸抬眸,隻見冰冷的儀器將這個實驗室塑造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牆上的LED顯示屏上,顯示著溫度為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