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汁是怎麼調的?”女評委本來隻咬了小小的一口,現在卻把一整顆都吃了。

他們品嚐的時候隻是稍微嚐嚐味道,不然根本吃不了那麼多,嚐完一道菜之後還要用漱口水漱口,保證不會在嚐菜的時候被前一道菜的味道和口感影響。

謝允:“用了水果和番茄,還有蘋果醋。”

女評委很好奇的問:“但味道並不全在表麵,你是怎麼做到肉也是這個味道的?”

“沒有成型的時候肉泥已經鋪了一層果醬入味了。”謝允老實說道,這不是什麼商業機密,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琢磨出來,藏著掖著也沒多大意思。

女評委看著謝允的眼神裏充滿了欣賞:“厲害,期待你走得更遠。”

女評委把象征通過的牌子交給了謝允,牌子是金屬做的,用了凹凸工藝和異形工藝,做成了一個小鍋鏟。

謝允想到,自己雖然姓謝,但是很有點海綿寶寶的意思了。

謝允是150名以後第一個通過的人。

後麵的人都用敬佩又羨慕的眼神看著他。

第一輪初選結束之後,評委們要接受個人采訪,都要提幾個自己最看好的選手。

這四個人無一例外都提到了謝允,而且還都放在了第一個提起。

“食物的溫度和口味有分不開的關係,剛出鍋五分鍾內是最合適的入口時間,但我們過去的時候,188的食物已經涼透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足夠讓美食變成石蠟。”女評委是這麼說的,“但哪怕冷了,荔枝肉依舊非常美味,我現在最遺憾的是沒能在它剛出鍋五分鍾的時候品嚐到它。”

男評委:“說句不誇張的話,我願意讓他到我的餐廳當廚師。”

這算是最高的誇讚了。

畢竟男評委是世界聞名的名廚,開的全是高檔餐廳,接待的是各大富豪名人和政要。

美食家們則是從味道分析,大誇特誇了一番謝允的刀工和調製的醬汁。

謝允離開前把廚台收拾的很幹淨,和他一樣排在後麵的人大部分都慘遭淘汰,有的神情低落,有的則十分不服氣。

“就因為我們在後麵!”中年大人喊到,“全都涼透了,涼透了的東西肯定不如熱的好吃,這根本就不公平!”

謝允沒什麼表情,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要是去計較,怕是很多人都要被氣死。

工作人員跑了過去,把剛剛大喊的中年人帶出去。

謝允也離開了大棚,下次考核在明天,還是這個大棚,謝允剛走到門口,就被一隻手拉住了胳膊,他一轉頭,果然就看到了壯漢那張滿臉橫肉的臉。

“你小子倒是好運氣。”壯漢皮笑肉不笑地說,“跟評委是親戚吧?尤其是那個胖婆娘。”

謝允也算是服了,他無奈地說:“我得走了,請放開我。”

壯漢:“你這個小娘皮,老子一隻手就能打得你喊媽。”

謝允翻了個白眼,對這種纏上來就甩不掉的癩皮狗似的人物毫無辦法,他根本沒有和這類人打交道的經驗。

“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謝允真誠的看著壯漢的眼睛,提議道,“我覺得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壯漢再次被謝允激怒了,他一臉猙獰的看著謝允,然後迅速的揮出了一拳。

那是十分有力量的拳頭,壯漢的肌肉很發達,發達的有點恐怖,不像是一般廚師能擁有的。

尤其是那巨大的肱二頭肌,不需要仔細看就能直到那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在他揮出那一拳的時候,旁邊的人都發出了驚呼。

然而謝允卻在那一瞬間壓低身體的重心,稍微下蹲,然後躲開了那一拳,從下往上,利用雙腿的力量頂起來,謝允的拳頭就打在了壯漢的下巴上。

隻聽見一聲脆響,壯漢捂著嘴巴跪了下去。

“唔唔唔……”壯漢疼的大叫,卻因為下巴受傷隻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謝允依舊真誠的說:“建議你現在先去看醫生,我沒用多少力氣,不影響你明天繼續參加比賽。”

“對了。”謝允忽然回頭說,“如果你之後還要找我麻煩的話,就不止是下巴受傷這麼簡單而已。”

壯漢終於緩過來了點,他還是捂著下巴,嘴巴合不攏,口水順著手掌落下來,看起來竟然有點惡心。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謝允走遠,那一拳的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嚐試。

他以為自己是在欺負一個小白兔,結果小白兔剝開自己白色的皮,露出自己的肌肉,表示白兔不是好欺負的,這不是白兔,這是一隻肌肉兔。

謝允在大門外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帝俊,帝俊站著一動不動,很有些靈魂出竅的樣子,隻有謝允知道帝俊這是在專注的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可能在想晚上的牛排是什麼味道?

謝允發出一聲低笑,小跑著過去拉住了帝俊的手,謝允的手心微涼,帝俊的手心卻十分火熱。

兩人掌心貼著掌心,非常親密。

“走吧,去我訂好的餐廳。”謝允跟帝俊商量,“我們今晚住我訂好的酒店,明晚去家裏住。”

雖然從沒有住過,但是屬於他們的房子,當然稱得上是家。

他們打車去了訂好的餐廳,因為帝俊沒吃過西餐,所以謝允才帶帝俊過來嚐試一下。

而且訂的還是燭光晚餐,旁邊還有小提琴彈奏。

謝允訂的位子在陽台上,周圍擺滿了綠色的植物,抬頭就能看到夜空,周圍也沒有人,是個相對私密的二人空間。

對於同性情侶來說,這樣的私密空間是非常重要的,謝允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也不想吃一頓飯一直被人指指點點,不管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總歸是有點讓人煩躁。

兩份七分熟的牛排,一份水果,兩杯白蘭地和玉米濃湯,還有飯後甜點,這就是他們的晚餐了。

拉住正在燃燒,旁邊正有人用小提琴拉著夜半小夜曲。

夜晚的微風拂過,曖昧的氣氛在餐桌間流動,他們什麼都不用說,一個眼神就足夠讓周圍的空氣冒起粉紅色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