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戌時半,宋銘父子四人才回來了。宋子諺挺著小胸脯得意洋洋的說著今天自己的字被先生誇獎了,祖父還獎了他一頭小馬駒,可神氣了。
林氏眉眼含笑,摟著他一疊聲誇。
誇得宋子諺嘴角幾乎要裂到耳後根,圓臉蛋紅撲撲的。
看得在場眾人都忍俊不禁。
“爹,我能帶著我的小馬駒去圍場嗎?“宋子諺興衝衝的看向宋銘。
宋銘含笑點頭。
宋子諺樂得蹦起來。
宋嘉卉隱晦的向林氏使了一個眼色,目下氣氛這麼好,爹應該會答應的吧。
林氏踟躕了下,忍著忐忑緩緩開口:“說來咱們一家人也有許久不曾一道出門過了,這次出行幸托陛下恩澤。公爺日理萬機,正可借機好好鬆乏下。”她在一家上加了重音。
宋嘉卉緊張的偷看宋銘。
“天色不早了,都下去休息吧。”宋銘平聲道。
林氏指尖一顫,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宋子諫心神一緊,欲說什麼,剛張嘴就撞上宋銘的目光,登時噎住了:“父親母親好生安歇,兒子告退。”
宋嘉卉心跳如擂鼓,捏了一把冷汗,也跟著告辭,期間頭都不敢抬。
兩個小的尚且不覺異樣,亦乖巧辭行。
不一會兒,人就都走了。
林氏越發局促起來,如坐針氈。
宋銘定定的看著林氏,看的林氏心頭突突亂跳,她忍不住白了臉顫聲道:“公爺?”
“是我之過,慮事不周。因你病尚未痊愈,我允嘉卉在府中自由行走,令你二人以為她的錯就此揭過。”宋銘站了起來,背手而立:“既如此,便讓她在錦繡院裏待著反省思過吧,接她出來是為寬慰你,並不代表她不需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負責。”
林氏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看著宋銘,她想過宋銘可能不答應,可萬萬想不到會換來這個結果。
“公爺為何對卉兒如此狠心!”林氏泣道。
宋銘嗤笑一聲:“狠心也比你無原則溺愛下去好,無規矩不成方圓,”宋銘扯了扯嘴角:“算了,跟你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的。”話音未落,他拔腳就走。
“公爺--”林氏泣喚,宋銘充耳不聞。
林嬤嬤看著哭倒在案幾上的林氏,憶及宋銘神情中的厭倦與冷淡,嘴裏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塊冰坨。
耳邊響起林氏錐心刺骨的啼哭之聲,林嬤嬤一麵心疼一麵又覺她咎由自取,更多的是著急,夫人再這麼跟著二姑娘胡鬧下去。林嬤嬤真怕哪一天宋銘抬新人進門,夫妻倆已有好一段日子未同房了。
宋銘正是年富力強時,英俊魁偉,氣度不凡,不說這府裏多少丫鬟心神蕩漾,就說外頭,怕是也有不少人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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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宋嘉禾隨著伯母小顧氏出發,宋老夫人年紀大了,不愛折騰,反正她去了也是坐在營帳裏與人閑聊,還不如待在府裏頭舒服,故而不去木蘭圍場。
而林氏對外稱要忙宋子諫的婚禮,也不前往,實際為什麼宋嘉禾不得而知,反正初五她去請安的時候,氣氛怪怪的。還聽說,宋嘉卉被關在了錦繡院,無令不得出。宋嘉禾估摸著,肯定又是宋嘉卉出幺蛾子了。
到了戌時半,宋銘父子四人才回來了。宋子諺挺著小胸脯得意洋洋的說著今天自己的字被先生誇獎了,祖父還獎了他一頭小馬駒,可神氣了。
林氏眉眼含笑,摟著他一疊聲誇。
誇得宋子諺嘴角幾乎要裂到耳後根,圓臉蛋紅撲撲的。
看得在場眾人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