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營帳,魏闕連忙去找宋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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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季恪簡處,寧國公夫妻連同新上任的世子夫人許硯秋聞訊趕到,但見季恪簡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季夫人的眼淚當場就流了下來,她可就剩這麼一個兒子。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奉命看護的禦醫連忙勸慰,再三保證季恪簡毫發無傷。
“那他為什麼不醒?”季夫人含淚追問。
禦醫啞口無言,再一次搬出了之前的理由,可季夫人哪肯信,不由輕輕推著季恪簡的肩膀,試圖將人喚醒。
毫無作用,若非胸膛還在起起伏伏,季夫人差點就以為兒子不行了。
禦醫硬著頭皮勸道:“世子精疲力竭,睡上一覺,大概也就能醒了,強行喚醒他,說不得適得其反。”
這種情況下,季夫人隻得信了,可她不舍得離開,一定要留在這守著兒子。
哪怕許硯秋勸了,季夫人也沒改變主意,反倒勸她回去休息,許硯秋哪好意思離開,少不得陪著一塊兒看護。
看著看著,兩人發現季恪簡神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彷佛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一般。
季夫人拿帕子輕輕擦了下季恪簡的臉:“這是做什麼美夢了這麼高興!”語調柔和,聲音裏卻夾雜著濃濃的擔憂。
在季恪簡的夢裏,籠罩著大片大片的紅色,屋簷下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高掛,回廊路邊擺滿了一盆又一盆姹紫嫣紅的鮮花。
整座季家祖宅都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之中,走在其中的丫鬟仆婦腳步輕鬆透著喜悅。
季恪簡站在湖邊,頗有興致地喂著湖裏的錦鯉,不厭其煩的計算著日子,再有五天,花轎就要到了。
他都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把婚禮地點定在老宅,要不然他此刻還能去看看她。雖說即將完婚的未婚夫妻倆不能見麵,然他有的是法子可以偷偷的看她一眼。
“世子,不好了,世子。”泉文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
季恪簡的眼皮沒來由的一跳。
“世子,六姑娘遇刺,掉下懸崖,沒了。”泉文一句話說的磕磕巴,眼淚奪眶而出,緊張的盯著季恪簡。
季恪簡臉上笑容瞬息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泉文:“你說什麼?”語調輕飄飄的,不著地。
“六姑娘沒了。”泉文帶著哭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季恪簡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泉文。
“世子。” 泉文無比擔憂的看著他:“您請節哀,六姑娘在天有靈肯定不想您太難過。”
平靜的麵容上出現一絲裂縫,逐漸擴大,季恪簡指尖不受控製的開始痙攣,慢慢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泉文心驚膽戰的看著他,忽覺眼前一花,一陣風掠過,季恪簡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漫天漫眼的紅色忽然被慘白,刺眼的白幡,壓抑的哭聲。
季恪簡站在一片縞素的靈堂之中,那壓抑的白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一出營帳,魏闕連忙去找宋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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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季恪簡處,寧國公夫妻連同新上任的世子夫人許硯秋聞訊趕到,但見季恪簡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季夫人的眼淚當場就流了下來,她可就剩這麼一個兒子。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奉命看護的禦醫連忙勸慰,再三保證季恪簡毫發無傷。
“那他為什麼不醒?”季夫人含淚追問。
禦醫啞口無言,再一次搬出了之前的理由,可季夫人哪肯信,不由輕輕推著季恪簡的肩膀,試圖將人喚醒。
毫無作用,若非胸膛還在起起伏伏,季夫人差點就以為兒子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