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不由一痛,伸出手去掐了掐紀靖柏的臉,直掐得他齜牙咧嘴才鬆開手。
“到底我是你姐,還是你是我哥啊?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見長!我還沒問你上次來的那小姑娘是誰呢!”
紀靖柏臉色一紅,爭辯道。
“就是個同學,你瞎想什麼呢?”
“我瞎想?”
紀夏青誇張地瞪大了眼。
“好,是我瞎想,那麼多同學你就留了她一個,還不準我聽你們說話,她後來眼淚汪汪地出來,是你欺負人家了吧?”
“我沒欺負她。”
紀靖柏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抬手接過她手中碗筷,嘀咕了一句。
“她那麼本事,誰敢欺負她?”
這小子分明不正常,她狐疑地撇了撇嘴。
“你這麼大了,要不是住院住了大半年,今年也大四了,談個戀愛姐也不攔著你,這麼害羞幹什麼?”
一句話嗆得紀靖柏一口飯險些噴出來,不住地捂著嘴咳嗽,半天才緩過來。
“打住,我們不說她,她跟我壓根沒半點關係,姐你就別瞎猜了,人家都出國了。”
出國了,那就估計沒戲了。
她盯著紀靖柏,忽然之間笑了起來。
“好,不說她,我上次去了趟你們學校給你辦休學手續,校長說等你好了,隨時歡迎回去繼續完成學業,保研還是什麼,隨你挑。”
“再說吧,等好了再說。”
紀靖柏忽然沉默下來,老老實實扒著飯。
一碗飯一會兒就扒了個底朝天,他一邊幫著紀夏青收拾碗筷,一邊輕聲開口。
“姐,我不想保研,我想早點出來工作,醫學本來就要讀五年,等我好了再回去讀個兩年就可以了。”
“我又不是供不起你,你這麼優秀,保研出來肯定更有出息,到時候你別忘了我的好就行。”
她強笑道,伸手揉了揉紀靖柏的頭發。
“我不跟你開玩笑,我不想保研,你已經苦了這麼久,再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就嫁不出去了。”
紀靖柏急得眼有些發紅。
“你是不是私自替我做了決定?”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她低垂下眼眸,將桌子收拾得幹幹淨淨。
這兩年隻要一提到這個問題,她和紀靖柏就會鬧別扭,現在他心髒不好,她當然更不能和他爭辯。
紀靖柏盯著她看了兩眼,忽然抱著書坐到一旁,再也不理她。
她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默默陪在他身旁曬了會太陽,直曬得昏昏欲睡。
恰好杜衡來查房,她站在外麵和杜衡商量了下做手術的事情。
回頭見紀靖柏還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隻能先回了宗傲楓的山間別墅。
晚上泡完澡,手機上除了宗傲楓發來的一條短信,再也沒有其他人和她聯係。
她看也不看直接按了刪除,咬著下唇盯著手機發呆。
自從出了那件事情,似乎她身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深交的朋友,她獨立而又忙碌,一個人要撐住一個家,撫養紀靖柏長大。
身邊多的是嘲笑她等著看笑話的人,陪著她的,始終隻有顧子城一個人。
直到大學才和顧子城確立了正式關係,雖然她不曾用過顧子城一分錢,但是當旁人看見顧子城的豪車去學校接她之後,她最終還是成了一個異類。
這樣想來,似乎顧子城一個人占滿了她的校園時期,隻要一回想,滿滿的全是他,再沒有其它人。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會不會為了和宗氏集團的那個案子煩得睡不著覺?
她咬了咬唇,終於忍不住伸手去夠放在麵前的手機,剛捉住,手機就傳來一陣震動。
屏幕上赫然顯示的是他的號碼。
她唇畔不由露出一抹笑,按了接通舉到耳邊。
“喂,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