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城還好,陳媽不會每天都在,宗傲楓也整天跑出去,半夜才回來,她燒些自己喜歡吃的菜還能不那麼明顯。
“嗯。”
她繼續順從答道,瞟了他一眼,宗傲楓似乎欲言又止。
“今天會有很多宗家的世交也跟我們一道吃飯,喬家可能也會去。”
他微微沉吟了一陣,終於說出憋了很久的話。
“不過你跟我一桌,不會有什麼事的。”
“我知道,喬曼再怎麼嬌蠻,應該也不會當眾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她盯著雜誌上的一行字看入了神,藏在書頁底下的拇指和食指,指節卻捏得發白。
“那件事我差不多已經查清楚了,喬曼真的不是有意做的,是雇錯了人,那個青皮背後的人我正在查。”
他盯著她的神色,低聲開口。
“況且你和喬曼以後見麵的機會還有很多,我這邊斷了和喬家的聯係,老爺子卻沒斷。”
她這受了委屈的人還沒說什麼,宗傲楓倒聲聲替喬曼開脫,護短的意思不用明說,她忍住冷笑,扭頭又瞟了他一眼。
“我像是那種人?”
宗傲楓愣了愣,盯著她不再說話,看著竟然有點委屈的樣子。
“其實你不必顧忌我的感受,你說什麼我去做就行。”
她抿了抿唇,勉強勾起一抹笑繼續道。
“我知道那天你為什麼半夜一個人跑出去了。”
他忽然文不對題答道,朝她湊了過來。
“他們讓你一個人去,你還真一個人去?再說我宗傲楓是什麼人,你有沒有動腦子想過?”
隨著他的靠近,溫熱的鼻息順著發絲的空隙拂到她光潔的脖頸,她已經僵住不能動,卻裝作沒有聽到他說話,繼續盯著那一行字。
空蕩的頭等艙裏就他們兩個人,他忽然伸手抽掉她手中的書,伸出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強迫她扭過頭來和自己對視。
“我都知道了,原來我在你心裏還是有地位的。”
他說著,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明顯。
“說實話,什麼時候開始的?”
原來宗傲楓這些天甚至帶有撒嬌意味的態度,什麼事都順著自己不發火,是因為他知道了那天她半夜出去的原因。
他就這麼在意自己對他的態度?
“如果你死了,我和靖柏該怎麼辦?”
她忽而輕笑了一聲,迅速斂去眼裏的慌張。
“你應該明白的,你對於我和靖柏的重要性。”
宗傲楓神色一變,先是皺眉,隨後慢慢收回撫著她麵頰的手,譏誚地笑了一聲。
“是啊,我死了,你和你的寶貝弟弟該怎麼辦?”
等他坐正時,已經麵無表情,又自嘲地搖了搖頭。
“紀夏青,你這個女人,果然沒有心,也沒有良心……”
如果一個男人百般對她好,為的隻是達到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很慶幸自己是沒有良心的。
下了飛機,宗傲楓又恢複到以往那張冷漠的臉,外麵接機的人有條不紊將他們迎到門口的勞斯萊斯車隊裏時,宗傲楓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戴上墨鏡親自開著一輛車離開機場。
出了飛機場就直奔二環內,他甚至都沒有提出要回去一趟的意思,就直奔酒店,將車在高架上開得飛快。
前幾天才下過大雪,路上還有少許冰層,開快了輪胎直打滑,她坐在後麵,默默將安全帶係上,抓緊了旁邊的扶手,一路膽戰心驚。
到達目的地之後,去房間換了禮服,宗傲楓才朝她低聲囑咐了一句。
“老老實實跟我待在一桌,喬曼就算招惹你你也別理她。”
“知道了。”
她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宗傲楓隻要開口和她說話,就證明氣已經消了大半。
坐在梳妝鏡前打理完頭發,宗傲楓本來隻是坐在床上默默盯著她看,忽然單手插在袋中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後。
她愣愣地盯著鏡中的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卻見他忽然又把手掏了出來,手裏多了一樣東西,繞過她纖細的脖頸,係在她脖子上。
溫熱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目光下移,原來是一塊通潤到透明的翡翠,隻是一小塊水滴的形狀,一節指節那般大小,周圍環繞數十顆碎鑽。
“怎麼忽然讓我戴這個?”
她忍不住問道。
“讓你戴著就戴著,哪那麼多廢話?”
宗傲楓不耐煩地回道,轉身走到房門前,先推門走了出去。
她莫名其妙看了眼鏡子的自己,因為這翡翠戴著並不突兀,倒和淡青色的禮服相得益彰,撇了撇嘴,轉身跟著宗傲楓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