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有個通告要趕,喬曼雖然晚上沒怎麼睡得好,但因為前天晚上宗傲楓囑咐過她一定要去,她還是掙紮著爬了起來。
看著鏡子裏自己有些烏青的眼圈,她呆坐了一會兒,又麵無表情拿起粉撲,一點一點把眼圈蓋住。
她是喬曼,是宗氏公司力捧的最耀眼的天後級人物,哪怕有過一次戰敗,也要光彩奪目地出現在公眾麵前。
今天的通告,媒體記者肯定會問她前天關於和宗傲楓共處酒店一晚的事,這是擠掉紀夏青,鬧得滿城風雨讓他們離婚的好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
況且昨晚一定是他太忙,所以才讓自己一個人回來,宗傲楓從不輕易對人道歉服軟,後來的那個電話,似乎是有和她道歉的意思。
他都對自己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輕輕歎了口氣,換上身後仆人遞過來的衣服,早飯也隻草草喝了兩口咖啡,吃了口麵包,麵對著臉色仍然不好看一言不發的喬正邦,她吃不下去。
剛出門,卻看見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跑車。
車上的人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有些冷漠,摘下墨鏡轉過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她甚至不記得宗傲楓有多久沒來接過她了!和紀夏青結婚之後,他從來沒這麼主動過!她詫異地看著車上的人,又是一陣狂喜湧上心頭。
就跟喬正邦說的一樣,沒有人能夠摸得透宗傲楓心裏在想什麼,她不傻,如果僅僅隻是為了和宗傲謙搶奪繼承權他才這樣,她也覺得無所謂,隻要她能夠得到他的人。
她微微昂起頭,亦朝他一笑,腳步輕盈朝他走了過去。
許長安來了。
她被鎖在房間裏,靜靜地站在窗口,看著宗傲楓一大早出了門,看著門口守著的保鏢似乎又多了幾個,心中一片麻木。
許長安來了都救不了她,誰來都救不了她。
宗傲楓已經喪心病狂到讓人發指的地步,看守她的人都是輪班換不休息的。連陳媽都看著,出門買個菜也有人跟在後麵。
她看見許長安進門前,陳媽走了出去,兩個人快速悄悄地說了什麼。
還好,別人能進來看她。紀夏青嘴角挑起一抹苦笑,轉身慢慢走到床沿坐下。
“少奶奶,許小姐來看你了。”
剛坐下,房門口就傳來陳媽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嗯,進來吧。”
她抬頭回了一句,看見被半開的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也看見門口守著的兩個保鏢。
許長安見紀夏青無神的目光並沒有看著自己,而是投在自己身後的保鏢身上,不由得愣了愣,反手慢慢掩上門。
“安安姐。”
她木訥地收回目光,輕聲喊了句。
“怎麼就吃這麼一點?”
許長安看見她身前不遠處小桌子上擺著的碗筷,白粥似乎隻動了一兩口的樣子,忍不住輕聲開口問道。
“我吃不下。”
紀夏青黯然回道,看了眼窗外,又低下頭。
許長安看著她不經意的一個眼神,當然明白是現在的處境讓紀夏青變成現在這樣,自己剛剛隻是順口找句話說說而已。
她端起桌上的碗,拉著紀夏青起身走到沙發旁坐下,自己坐在她身旁,舀了勺粥遞到她嘴邊,紀夏青卻隻看了一眼,不自覺把臉別到了一邊。
“我聽陳媽說,你已經很久沒好好吃飯了,我知道都是阿楓的錯。”
許長安歎了一口氣,輕聲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他一直想要糾纏不清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