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涵哭著道:“踢我的腿了。”
宋知蘊讓他坐在沙發上,擼高他的褲子,兩條腿都踢到了,全是腫的,這得多大勁?
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一語不發地拿出止疼膏藥給他抹了點,眉眼沉沉,顯得一片冷清。
宋知涵被她反常的表情也嚇到了,忙揉著她的肩膀說:“蘊蘊,蘊蘊,不要哭哭哦。我不疼了,不疼了。”
宋知蘊仰頭捏捏他肉嘟嘟的臉頰:“蘊蘊沒哭啊。”她勉強笑笑。
等哄宋知涵入睡了,她才關好門出去。
宋知蘊靠著厚重的紅木門板,後背一片冰涼,她將原主從小到大的事情又全部過了一遍。
她身世可憐,行跡可恨,但宋知蘊現在很清楚了——原主的盤算都是為了帶宋知涵離開宋家,擺脫宋家大哥宋知文。
宋知文恐嚇威脅宋知蘊的一點就是,她如果自己離開宋家,養不活宋知涵,等宋仕遠死後,宋家又都是宋知文的,除了順著他,沒有別的路,因此對宋知文的打罵幾乎都不鬧到宋仕遠那裏去。
宋知蘊慢慢走向房間,她想:宋家,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宋仕遠。
當家人不做當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可能家有寧日?
可是宋仕遠到底對這一雙放養的兒女是什麼態度呢?
她揉著後腰的腫痛,心道:這書真的太倒黴了。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
被動挨打不是她的風格。
宋知蘊一扭頭,沒進房間,反而下樓,左右一看沒看到傭人,便走向餐廳。
正要開口叫人,卻聽到隔了一扇移門的廚房有聲音道:“最近感覺三小姐怪怪的。”
這是菲姐的聲音。
“什麼地方怪啊?”這是廚房裏張姨的聲音。
宋知蘊低歎一聲,雙手交叉抱於胸前,後背靠在餐廳門框上,靜靜聽著。
“說不上來,就是那種樣子,麵孔好冷。”菲姐道,“最奇怪就是,她最近看到二少爺被打,居然沒哭,以前都嚇哭的。這兩次都特別冷靜。我剛看到她給二少爺擦藥,那表情,真的太嚇人了。”
宋知蘊沒想太多,兩步就走到移門外,將門直接拉開:“菲姐,那個……我爸今天幾時回家?”
她都覺得喊出“爸”這個字眼特別容易嘴瓢。
“啊?!”菲姐和張姨都嚇一跳。
兩個中年阿姨瞪著她。
菲姐道:“洛小姐通知我,讓我十點半煮醒酒湯,我估計十一點多肯定到。”
洛小姐就是宋父宋仕遠這十年來的情人,洛聞雅。
宋知蘊對中老年人的私生活毫無興趣,隻看一眼餐廳的掛鍾,距離十一點還差一刻鍾。
她走進廚房。
“怎麼了?”
宋知蘊越過張姨和菲姐,左右看看,沒做聲。
到底是有錢人家,廚房都接近一百平米了,多個爐灶、多個冰箱,廚具更是各種材質、各種功能應有盡有。
她伸手拿起一柄菜刀試了試。
刀刃冷光一閃,配上她這張冷到極致的麵孔,嚇得菲姐一哆嗦:“三小姐,你要幹什麼啊?”
宋知涵哭著道:“踢我的腿了。”
宋知蘊讓他坐在沙發上,擼高他的褲子,兩條腿都踢到了,全是腫的,這得多大勁?
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一語不發地拿出止疼膏藥給他抹了點,眉眼沉沉,顯得一片冷清。
宋知涵被她反常的表情也嚇到了,忙揉著她的肩膀說:“蘊蘊,蘊蘊,不要哭哭哦。我不疼了,不疼了。”
宋知蘊仰頭捏捏他肉嘟嘟的臉頰:“蘊蘊沒哭啊。”她勉強笑笑。
等哄宋知涵入睡了,她才關好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