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2 / 3)

就在這時,薑誘的餘光注意到了樓梯的轉角慢悠悠地晃出了一道身影。

她嘴裏還在唱著,目光卻是已經望了過去。

這一看,她目光就移不開了。

巧不巧,正是一身校服的池斂從樓下走上來了。

與此同時,池斂不經意間往上抬的目光與薑誘的目光猛地撞在了一起,他倒是沒有停下腳步,大長腿漫不經心地往上走。

下一秒,薑誘唇角勾起,桃花眼裏的輕佻毫不消減。

池斂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又要作妖了。

正如池斂想的那般,薑誘那好看的指尖下一刻就離開了許純純的下巴,轉了一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麵無表情走上來的池斂,食指指向他。

她繼續沒有唱完的歌,眼睛緊緊地盯著池斂那雙淺灰色的瞳眸。

“親愛的,別任性,你的眼睛——”

“在說我願意。”

池斂:“……”

這是池斂第一次聽薑誘唱歌,他如果注意起一個人來,放在這個人身上的注意力是放在平常陌生人身上的好幾十倍……

他將歌詞盡收耳裏。

知道她歌詞裏的意思,也知道她還在緊緊地看著自己的眼睛,但是池斂還是沒有移開眼。

“哇哦。”薑誘眼裏笑意盈盈,“霸總你眼神好堅定哦。”

“一看你肯定在內心呐喊——‘我願意’。”

池斂:“……”

旁邊目睹他們兩個一冷一熱對話的許純純都為薑誘捏了把汗,她知道池斂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平常不經意的一個眼神都能把人凍成冰雕。

不過許純純沒跟池斂對視過甚至是一秒,因為在池斂的世界裏,似乎旁人跟空氣沒什麼區別。

許純純看了一下越來越近的池斂,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能把薑誘給掀到外太空去。

她剛想伸手拉一下薑誘,告訴她別鬧了。

結果,池斂在離薑誘兩層階梯的地方停下。

許純純這次仔細地看了池斂的眼睛,他淺色的眼睛顯得清冷單薄,那層冷冽的陰寒卻隱匿了起來,一點兒攻擊性都沒有。

許純純感覺氣氛有點微妙,立馬收回了要去拉薑誘的手,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出現在這裏,順過薑誘手裏的掃把後連忙離開了樓梯間。

這下樓梯間隻剩池斂和薑誘。

兩層階梯之差,薑誘平視著池斂。

“霸總,我娶你回家好不好?”薑誘那宛若花瓣的桃花眼彎了一下,像被風掠過了一樣。

池斂:“……”

默了一會兒後,他平淡道:“好好說話。”

薑誘忽然伸手,向他探去。

她那瑩白的指尖朝自己慢慢襲來,越來越靠近自己的眼睛,池斂一動不動,任她胡鬧。

薑誘指尖如願地搭在了他桃花眼的眼尾上。

“霸總,你不應該說,你願意嗎?”

池斂:“……”

“你看,你的嘴應該學學你的眼睛,多麼誠實堅定啊,眼神都寫滿了我願意。”

池斂聽著她胡說八道也不阻止她,她的指尖還流連在他的眼睛上,微微地掃了掃他的長睫。

池斂倒是淡定,微顫了僅僅一下眼睫就波瀾不動了,隻是灰色的淺瞳裏暗湧過一瞬即逝的不明情愫。

薑誘也注意到了,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那停留在池斂眼睛上的手,手腕驀地一緊。

緊接著,擒住她手的池斂猛地朝她靠近。

薑誘呼吸跟著一滯,那好看的五官離自己越來越近。

忽然,他停了下來。

薑誘片刻前的囂張輕佻已經不見了,她眨了眨眼,隻需他靠近自己一點,心髒就狂跳。

池斂聲音沉淡。

“你老師是誰。”

與他的一貫的風格一樣,疑問句都能說成陳述句,而且,這次還帶著點命令的意味。

薑誘腦子都不靈光了,根本沒去想他話裏的深意,就算想了……也想不出來……

薑誘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每次池斂真的霸道起來,她真的招架不住,很容易就被他撩得心跳砰砰,而且與她平常妖豔賤貨的形象不同……會害羞……

薑誘目光定在他的眼睛上,半晌擠出了一個字:“你。”

這似乎是池斂想要的答案,他直起了身子,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他確定地道:“你,剛才對老師不敬了。”

薑誘愣了一會兒後,覺得不敬這個詞用得不好。

“哪裏是不敬?這是在表達我對老師你的愛慕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