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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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考試眨眼間就過去了。
畔城一中出的試卷一向不簡單,與市裏統一出的試題比起來,畔城一中的試題要難了許多。
下午的理綜一考完,考試期間那種緊張肅穆的氣氛瞬間如霧氣一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走廊上有一些同學正在對答案,這裏一兩個,那邊一兩個,鬧哄哄的。
還有一些跟薑誘一樣不喜歡對答案,考完後就一股腦將考試拋到腦後的,此刻一下課就嬉笑打鬧去了。
薑誘跟池斂不是同一個考場,她考完理綜後就收拾好東西從考場裏出來,穿過走廊上熙攘的一個個黑白色校服的身影,直直朝池斂的教室奔去。
等走到半路的時候,她遇到了從對麵過來的池斂。
池斂長得高,且他的氣質與周圍的人有明顯的不同,薑誘一眼便從這些人裏找到了他。
而在她找到他的同時,池斂也看到了她。
薑誘粲然一笑,攥緊身上的書包帶,朝池斂跑了過去。
等來到池斂身邊的時候,池斂一把撈住了她:“慢點。”
“可是怎麼辦啊?”薑誘抬頭去看池斂,“我一看到你就慢不下來。”
池斂沒再說什麼,伸手攥緊了薑誘的手腕,轉身帶著她一起走了。
薑誘臨考試的時候特別乖,自覺地不去騷擾池斂,放學了也沒有纏著他,所以這幾天都是自己騎車,放學跟池斂一起走,但是不會跟著他回他家。
“吃糖嗎?”薑誘嘴裏叼著根棒棒糖,一手推車,一邊騰出手遞了一根棒棒糖給池斂。
“不吃。”
薑誘把手收了回來,也不介意,手往後一伸,將棒棒糖塞進了書包小格子裏。
“你不喜歡吃甜食嗎?”
池斂微微點了下頭。
薑誘:“也是,平時就見你吃清淡的東西,老幹部飲食規律。”
隻要薑誘在池斂身邊,即使薑誘今天自己有騎車過來,池斂也不讓她騎車,寧願跟她這樣慢吞吞地推車走。
就她那跟自己待在一起就不看路的壞習慣,池斂難保她不會一頭撞路燈杆上……
他單手推車,側眸瞄了她一眼:“你平時也要多吃點清淡的。”
就在這時,池斂的餘光裏忽然感受到一絲異樣,他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倏忽朝後邊的路口轉角處轉過頭去。
沒人。
池斂因為從小緊張的生活環境的影響,且加上池父對他的嚴格訓練,他長大後對危險的感知能力要比其他人強得多,他一向是個遊離在人群外的人,但在危險到來的時候卻總能很快捕捉到那一絲垂垂欲墜的危殆。
有時候僅僅是被人跟蹤,他都能很快發現。
薑誘還在往前走著,走了兩步後發現池斂沒跟上來,疑惑地回過頭:“怎麼了?”
池斂目光淡淡從轉角處收回來:“沒事。”
雖然剛才感覺到身後有人,但危險的敵意倒是沒有,那就先不管了,把薑誘先送回家。
“我送你回家。”
“嗯。”薑誘點點頭,棒棒糖白色的細細的小棒子露在唇外,“對了霸總,校慶那天我得上台表演,你知道吧?”
池斂嗯了一聲:“知道。”
“所以我就沒有辦法坐台下陪你一起看表演了。”
池斂沒說話。
薑誘仰頭盯著他的側臉看,見他這不高興還是一副冰山臉的模樣,想笑。
“不過我表演完就可以下來陪你啦。”
池斂這才有點反應:“哦。”
“我的霸總真可愛~”薑誘真的覺得她的池斂越來越可愛了。
池斂:“……”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說過他可愛……
薑誘是第一個。
薑誘這話癆一說話就停不下來,她的臉小,圓圓的棒棒糖戳得她的頰側鼓起一小塊。
“到時候台上有許多許多漂亮的女生,但霸總你隻許看你的正室哦~”
池斂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見薑誘說。
“你要是敢看別的女生,我就跟你離婚,連情婦都不當了!”
池斂:“……”
沉默中,薑誘以為池斂不會回答她了,她低頭,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玩去了。
就在她將小石子輕踢出半米後,忽然聽見池斂說了一句話。
他的嗓音仿若從深海的深寒處慢慢漾出來,低沉冷淡中又夾帶著一股溫順的聽話,像一隻小野獸被乖乖地順了毛。
“正室。”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