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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鈴聲一響,趙萄就離開自己的教室來到了薑誘的教室裏。
“走吧,去吃飯了。”趙萄走到薑誘的課桌旁,伸手敲了敲她的桌麵。
這幾天趙萄一直來叫薑誘一起去吃飯,以前薑誘午飯都是黏著池斂的,一般都是池斂帶著她去吃飯。
但池斂已經好幾天沒來上課了,況且兩個人吵架了,就算他來了,兩個人也有可能不會一起吃飯。
校慶那天晚上她走後池斂沒有追上來,接下來的日子沒有短信,沒有電話,也沒有來上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像瞬間消失了一般。
薑誘蓋上筆蓋,為了防止試卷被風吹跑,她在桌角抽了本書出來,壓在了上頭。
“到外麵吃吧,不想擠食堂。”
“行。”趙萄說。
薑誘在桌鬥裏摸出了自己的手機,起身,轉身往教室後門走的時候目光掃了一眼池斂那幹淨的課桌。
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經過這幾天的冷靜,薑誘意識到自己那天晚上情緒有點過於著急了,那天晚上她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他那天晚上滿滿都是欲言又止。
池斂很少有欲言又止的時候,一般都是想說什麼說什麼,要不就幹脆不說話,但昨晚是想說,最後沒說出來。
那麼冷漠的他連喜歡都能直白地表現出來,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薑誘現在每次想到這裏的時候,還總是有猶猶豫豫的不確定。
她雖是反省了自己的錯誤,但是那天晚上說出來的話都是她潛意識裏思考的東西,深深植根在她的思想中,潛意識裏沒經過腦子說出來的東西都是她真正害怕的。
薑誘平時雖是可愛開朗,好說話,但她也有自己內心害怕的東西。
害怕,害怕池斂真的隻是跟她玩曖昧,隻是一時興起。
她喜歡池斂,很喜歡,真的喜歡。
所以才會那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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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誘吃完午飯回來後,安安分分地上了一下午課。
星期五下午一放學,教室裏的人都跑光了。
因為趙萄是住宿生,下午放學就不會陪她一起回家,薑誘收拾好課桌上的東西,準備回家。
這幾天薑誘哪哪都覺得不習慣,像是熟悉的生活規律突然被打亂。
是不是自己不去找他他就不會來找自己了?
什麼都不會跟自己解釋了?
薑誘一想到這裏就有點委屈,他那天晚上把自己扔在校慶舞台上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他怎麼就不解釋了?
自己那天晚上沒給他解釋的機會的確有錯,可是那是她情緒激動,負麵情緒一股腦湧上了心頭,哪還有理智可說,她也承認錯誤了。
但生活中怎麼可以留下誤會?特別是他們兩個之間,誤會一定不能有。
她不舍得。
薑誘鼻子有點發酸。
薑誘是個愛哭的小姑娘,隻是每次都喜歡忍而已,總給人這個小姑娘不容易哭的假象。
她癟著唇,唰地一聲拉上了書包拉鏈。
算了,明天要補課了,自己去找他吧,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薑誘起身,將椅子推向桌子,椅背貼上了桌沿。
她背好書包後就朝教室後門走去。
就在她繞過池斂桌子的時候,對麵的教室後門忽地被推開了,嘭地一聲撞上了牆壁。
薑誘嚇了一跳,等到看到進來的人後,登時愣住了。
池斂胸膛微微起伏,一向冷靜淡漠的眼眸中此刻泛起了隱隱的幾絲血絲,目光落在她的眼睛裏。
就在這一瞬間,薑誘那忍了好幾天,蓄在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淚水猛地湧出了眼眶,啪嗒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