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個宮殿亂成一團。

“放肆!”一道暴怒的聲音傳來。

眾人聽到這個動靜後,急忙回頭看了過去,隻見皇上大發雷霆,似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

所有人不敢再繼續造次,紛紛跪下,齊聲喊道:“陛下息怒!”

林公公也急忙幫皇上撫背,勸道:“陛下先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此時周貴妃也不敢再繼續輕舉妄動了,不過那目光卻依舊惡狠狠地盯著皇後不放,這是把皇後恨到了極點的模樣。

待皇上慢慢緩下來後,目光才落在了一直沉默的楚王身上:“當年玉泉山莊之事關乎楚王和晉王,如今怎麼都不說話了?”

晉王先一步答道:“父皇,當年兒臣年紀尚小,對那加害之人的印象並不深刻。”

楚王的語調中不含一絲溫度,不疾不徐地答道:“兒臣同樣不記事。”

“綠蘿”知道這戲還沒演完,還得再下一劑猛藥。

便扭頭朝楚王說道:“楚王殿下,當年你的生母離世,外人都說是因為憂心太過,傷了心脾。其實不然,皇後娘娘屢次前去探望病中的蕭淑妃,多次出言刺激,這才導致蕭淑妃短短兩年,便撒手人寰了。皇後娘娘不費一刀一槍,真可謂是殺人誅心呀!”

皇上聽到這些,身體一顫,幸好林公公使力扶住,這才沒有倒下。

他頭一次這麼仔細地打量自己的結發妻子,或許是皇後偽裝得太好了,當年知道皇後多次前往探望蕭淑妃,他一直以為是去幫忙給蕭淑妃排解情緒的,如今才知道,皇後使得卻是這樣下作的法子!

周貴妃眼看又提起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十分不甘心地插嘴道:“皇上,玉泉山莊之事年代久遠,物證恐怕早已被這毒婦所毀。不過這寒冰珠物證和人證都在,陛下可得為妾身做主呀!”

皇上麵色陰沉,指著跪著的皇後質問道:“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皇後因為剛剛和周貴妃拉扯,頭上的首飾已經灑落一地,頭發披散,好不狼狽。

她已知自己大勢已去,此時也沒有再繼續狡辯的必要了。何況她手上沾染的血腥可不隻是這一點半點,隻要綠蘿還在,她絕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她向來自詡果斷聰慧,就算是下手也力要幹淨,不僅人證還是物證,都會毀得一幹二淨。當年七皇子沒死,便是她最大的紕漏了。如今綠蘿再次出麵指認她,她做的那些事自然是瞞不住了。

如今唯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供認不諱,為太子求得一線生機:“事已至此,妾身也不必再隱瞞了,當年這些事確實是我所為。”

太子早已在旁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說一個字來。

皇上聞言,對皇後再無一絲情意,沉聲道:“來人,將皇後打入冷宮!收回冊寶,以後後宮之事全由周貴妃打理。”

楚王自然不會讓皇後這般好過,從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密信,開口道:“父皇且慢,當年兒臣在長安城外被刺殺,這幕後的主使之人便是太子。”

“這封信乃是太子當年部署此事留下的密信,那些刺客本想以此信要挾太子,結果卻被皇後娘娘下令斬殺。不過這封密信,卻機緣巧合地落在了兒臣的手裏,父皇請看。”

楚王這話一出,太子自是嚇得魂不附體,反應過來後,竟是準備起身去搶奪楚王手裏的信。

可楚王哪會這麼容易讓他得逞,身邊的侍衛立馬把太子給攔住,楚王冷冷地暼了他一眼,然後親手把信交予林公公手上。

皇上虎目半闔,觀察著楚王的一舉一動,拿到信後,信裏確實是太子的筆跡。

皇後此時還在殿中,自是聽到了這一出,剛想認下此事,並聽到一陣哭嚎聲。

太子此時已經一把抱住了皇上的小腿,哀嚎道:“父皇,這不是我做的,是……是母後逼我的!”

此話一出,瞬時便把所有的矛頭都轉移到了皇後的身上。

皇後不敢置信地盯著這個自己最偏愛的兒子,為了讓他坐穩太子之位,她無所不用其極。如今看著自己的兒子毫不猶豫地把事情推在她的身上,頭一次開始感慨起自己做得這一切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皇後不怒反笑,笑得癲狂,麵容猙獰地甩開了捉拿自己的羽林軍,指著太子說道:“我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你生性蠢笨,又懶得無可救藥,我又何必為你掃除這麼多的障礙。”

皇上隻覺頭疼欲裂,已經不願再繼續聽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說道:“來人,太子殘害兄弟,同樣幽禁在冷宮之中,此生不得踏出一步。”

羽林軍得了令,當即把皇後和太子拖了下去。

太子何時見過這等陣仗,一邊被拖走,一邊求饒道:“父皇,兒臣錯了,就饒了兒臣這一次吧。”

皇上整個人好似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疲憊地倒在椅子上,開口道:“眾位愛卿便散了吧,”話畢,目光落在綠蘿的身上,“你留下來,朕還有事情問你。”

“綠蘿”連忙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