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聽到江言這麼說,仿若被背叛了似的,霍然起身,不敢相信地質問道:“你在憐憫他?”

江言沒想到楚王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急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他和你都隻是皇後手中的棋子而已。”

或許江言的內心深處對晉王確實是憐憫的,畢竟她在原書的番外中,見過作者曾用寥寥數語提及了晉王在繼位新帝後,依舊在尋找當年玉泉山莊的真相。他隻是為了找到一個答案,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母後手裏的一顆被拋棄的棋子。

而晉王和楚王兩個人,細細想來,某種程度上,還真說不清究竟是誰更慘一些。

對於江言的矢口否認,楚王並不滿意,或許是因為醉意上湧,他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脆弱逐漸展露出來,擲地有聲地控訴道:“你剛剛就是在可憐他!”

江言慌了神,起身想過去安慰他。

楚王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可他的語氣那麼讓人心碎:“你知不知道我在那個地方待了多久?那裏沒有人陪我說話,也沒有光。”頓了頓,幾經哽咽,“言言,我那麼害怕……所以你不能憐憫他。”

楚王回憶著當時的自己,他好似再次變成了那個弱小無助的小孩,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密室中。或許一開始還希冀著有人能來救他,可到了後來,他不再期待,甚至忘掉了自己的名字。唯一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原因,便是心中的那些恨意。

江言知道楚王現在很難過,而且急需自己的安慰。

江言踮著腳,將那個高大的男人緊緊抱住,輕聲道:“不害怕了,一切有我。”

楚王頓時用更大的力氣回抱住江言,腦袋埋在江言的頸窩中,不容置疑地說道:“言言,你隻能心疼我一個人。”

江言察覺到自己脖子上沾染上一些還帶著溫度的水滴,卻燙得她心裏直發酸,忙不迭點頭答應著。

因為楚王突如其來的眼淚,導致江言十分自責,今天本來是楚王很開心的一天,自己提什麼不好,非提起這些話題來。

江言溫言軟語地哄了楚王許久後,兩人才再次坐下。

如今,江言自然不敢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隻聊以前在南平城發生的那些開心事。

果然,楚王很快忘記了剛剛的那些不痛快,一邊喝酒,一邊聽江言說話。

隨著時間過去,楚王的醉意慢慢上湧,他今日喝得比較多,自是醉得不輕。

江言隻顧著給楚王倒酒,她自己卻沒喝太多,所以頭腦依舊清醒。

楚王撐著腦袋,癡癡地看著江言的麵容,他如今正是似醉非醉的狀態,也分不清此時是現實還是夢境。

江言瞧楚王乖乖地坐在旁邊,臉上還有幹掉的淚痕,語氣揶揄:“長大了倒是要比小時候還愛哭一些了。”話音剛落,便拿出自己的手帕湊了過去,想幫他把臉上的那些淚痕擦幹淨。

楚王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怔怔地看著江言的臉在燭光的照耀下,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停住,很快一隻手便溫柔地撫到了他的臉上。

此時燭光微閃,兩人的臉靠得很近。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江言的瞳孔澄澈又水潤,臉頰上也染上了兩團緋紅。落在楚王的眼裏,隻覺她豔如桃李,唇如胭脂,是讓他招架不住的美豔。

楚王脫口而出道:“我有想要的禮物了。”

江言看楚王醉得都快斷片了,還記掛著禮物的事呢,失笑道:“那快說吧。”

“我想要……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