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白聞言一陣臉紅,他一開始確實是在管的,不過一看自己的夫人噘著嘴,向他討吃食,他哪還說得出什麼拒絕的話來。此時便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盡量……”
江言一聽這話,哪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滿臉皆是無奈:“我也是糊塗了,剛剛這話不就是在自找沒趣嗎?你要是真能管住她,今日我也不會在茶樓裏看見你了!”
顧飛白現如今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辯駁的話來,自從楚王妃稱他為妹夫後,他這輩分就無端低了一個頭。
卓妹妹見自家相公滿臉都是窘迫,趕緊出言維護:“不怪我夫君,是我自己太饞嘴了!”
“哪能怪夫人?是我沒有多多規勸你,才導致你吃不下飯來。”顧公子一臉自責地說道。
卓妹妹作勢還要繼續出言袒護,江言連忙打住,一臉肉麻地說道:“得了,我的牙都快酸倒了,你們兩個自己心裏有數就成。”
卓妹妹訕訕地說道:“江姐姐,我記得了。”
江言今日也不是特地過來調侃夫妻倆的,主要還是為了看看卓妹妹的身體情況,此時瞧卓妹妹的臉色紅潤,直接問道:“你這幾天除了胃口不好以外,身上可還有什麼其他的不適?”
眼看說到了正題,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卓妹妹老實答道:“和以前並無什麼差別,就是覺多了一些。”
江言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對麵的顧飛白則是把他今日特意買回來的如意玉鎖片打開,放到了桌上。
卓妹妹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呐呐地問道:“那我還吃不吃了呀?”話畢,小心地瞥了一眼江言。
江言揶揄道:“這大冷天的,你還指使妹夫大老遠地去幫你買茶點,你真是越發愛偷懶了。”
卓妹妹不好意思地對著江言笑笑,解釋道:“我本打算和夫君一起去茶樓坐坐,結果剛出門,便覺得這外麵的風著實大了一些,這才臨時變的卦。”說到這裏,卓妹妹這才想起了體貼自己的夫君,拉著顧飛白的手問道,“外麵冷不冷?”
顧飛白當然說不冷,兩人還是新婚,自然蜜裏調油。
江言便道:“既然是妹夫特意給你買的,怎麼也該嚐幾塊。”
卓妹妹聽言自然高興,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連忙招呼江言同她一起嚐嚐。
江言也吃了幾塊,香香糯糯,味道確實很不錯。
卓妹妹隻用了一塊便停了手,扭頭朝身後的柳兒吩咐道:“柳兒,你去把房裏的果餌拿來,也給江姐姐嚐嚐。”
柳兒應了一聲後,便朝裏間走了,過了一會,就拿了一個八角形的木製攢盒過來,裏麵盛放著各式果脯和小點。
江言瞧了,笑道:“卓妹妹,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吃不下飯了。”
卓妹妹訕笑幾聲,趕緊轉移開話題。
幾人閑聊的時候,江言卻發現卓妹妹的手屢屢去拿木製攢盒中的酸梅,就這麼一會,那酸梅便已經下去了小半。
江言心裏咯噔一下,又看她身上怪慵懶的,當即俯身到了卓妹妹的耳邊,悄悄地問道:“卓妹妹,你月事多久沒來了?”
卓妹妹聽江言問的是這般私密的事,又看江言滿臉正色,顧不上害羞,語氣迷茫:“我的月事向來不怎麼準,好似有段時間沒來了,我也記不太清。”
江言心中一動,卓妹妹都說記不清了,那自然是有許長一段時間沒來了。
江言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後,眯著眼打量身旁的卓妹妹,心裏的預感更加強烈,開口道:“妹夫,你先去請個郎中過來吧。”
顧飛白聽江言這般說,連忙追問:“好端端的為何要請郎中?可是夫人的身體有異?”
“你莫要著急,可能是喜事。”江言擔心他慌了神,連忙安撫道。
顧飛白明顯不明白江言口中的喜事是什麼意思,反倒是柳兒要聰慧一些,一點就通,下意識地問道:“難道是我家小姐有孕了?”
江言不會把脈,當然不敢貿然下結論,隻道:“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還是得等郎中過來把完脈後再說吧。”
顧飛白也知這個理,按捺住自己的喜悅,起身輕輕抱了一下卓妹妹,開口道:“等我回來。”話音剛落,便轉身去尋郎中了。
侯府裏常年養著郎中,當年卓妹妹身體沒有好轉時,侯府裏住著許多來自天南地北的神醫,直到後來卓妹妹的身體好了之後,這些神醫才慢慢離開侯府。
但其中,有一些年紀比較大,又無兒無女的老郎中便一直留在侯府。畢竟在侯府裏住著還是挺順心的,主家寬厚,又不愁吃穿,隻偶爾給府裏的老爺小姐看看病就行,這日子倒也逍遙。
顧飛白出了院子後,嫌棄下人的腿腳慢,所以決定自己親自去請。又因為老郎中就在府上,倒也花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