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他不答,繼續道:“你性子謹慎,今日卻這般冒失,隻怕昨日宮宴下毒之事也是出自你手吧?你生怕事情敗露,隻能鋌而走險。今夜帶領諸位大人逼宮,也是料定朕命數將近,所以才會如此急切。”

眾目睽睽之下,這一樁樁罪名全部按在晉王的身上,他雙手僵硬地收攏,喉嚨幹啞:“兒臣……兒臣絕無弑父之心!”

皇上注視著晉王:“昨日上元節,朕會出席宮宴的事情隻提前告訴了太後,其他人並不知情。你素來討太後的喜愛,隻怕是在她那裏偷聽了一嘴。如今卻說自己絕無弑父之心?”

來自上方的逼問使得晉王險些說不話來,許久後,才道:“兒臣……無話可說。”話畢,晉王彎下自己的脊背,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這是認罪的姿勢。

江言一直在窗前屏息傾聽,見晉王此時並不為自己辯護,對皇上所有的指責也全部供認不諱,心中啞然。

難道是她想岔了,下毒之事確實是晉王所為?

抑或是晉王決意為李側妃開脫?選擇親自背下這口黑鍋?

不過……江言搖了搖頭,頗為費解:晉王和李側妃什麼時候感情這麼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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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邊,特意交代了羽林軍統領去查晉王等人是如何進的宮,至於其他人,也全部被押了下去。

這麼一場鬧劇,就此收場,乾清宮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皇上經曆了這等子事,早已心力交瘁,摒除了身邊的眾人,獨自在主殿閉目養神。

林公公知曉皇上現在想獨處一會,也不打擾,隻站在門外等候傳令。

隻是沒過多久,林公公得到消息,楚王現在領著五萬精兵正急速往長安城趕來,此時相距也不過十裏的路程。

茲事體大,林公公顧不得其他,當即向皇上稟明了此事。

皇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傳朕口諭,事情已了,命他不可妄自行動,速帶人馬返回營中。”

如今晉王已經落獄,一眼望去,也就僅剩楚王能夠勝任儲君之位了。

隻是……

皇上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楚王妃先前的那番話,神情一滯,心生一計,立馬喊來林公公,小聲交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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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江言歸心似箭,反正事情已經了結,她留在宮中也沒有什麼用處。

便派了小六子過去問問林公公,想看看自己什麼時候能回楚王府?

結果小六子門還沒出,就見林公公正好過來。

江言還未來得及問,便聽到林公公先一步說道:“楚王妃,不知你現在可還有什麼常戴的首飾在身上嗎?”

江言聞言一楞,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她先前為了出府,故意扮成清鈴的模樣,如今頭上的首飾自然也都是借用清鈴的。環顧全身上下,唯有一個白玉手鐲今日匆忙換衣時忘了摘,而且她也戴了些時候。

“這個鐲子不知可不可以?說起來還是楚王在大婚前送的,隻是林公公要它幹什麼?”江言並未多想,一邊取鐲子,一邊問了。

皇上見他不答,繼續道:“你性子謹慎,今日卻這般冒失,隻怕昨日宮宴下毒之事也是出自你手吧?你生怕事情敗露,隻能鋌而走險。今夜帶領諸位大人逼宮,也是料定朕命數將近,所以才會如此急切。”

眾目睽睽之下,這一樁樁罪名全部按在晉王的身上,他雙手僵硬地收攏,喉嚨幹啞:“兒臣……兒臣絕無弑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