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緋煙越想越心疼,待落到地牢外後,連自己身體因動用靈力不舒服也忽略了,攬月劍幹脆利落往看守牢房的弟子脖子上一橫,要他帶她去找明庭。
其實整個地牢隻關押了明庭一人,旁的弟子犯錯,最多是打打板子鞭子之類的就算了,一般不會關在地牢裏。很多時候,玉溪派這個地牢都隻是個擺設,從門派創立至今,地牢就關過兩個人,一個明庭,另一個……是陵訣。
左右地牢沒什麼用處,負責看守地牢的弟子便沒怎麼打理,使得地牢內外皆爬滿了藤蔓,將整個地牢遮蔽的嚴嚴實實一絲光線都漏不下來。
墨緋煙隨弟子往裏走,發現地牢內昏暗潮濕,老鼠蟑螂沒怎麼見著,毒蛇毒蟲倒是見了不少。
她心中一緊,幾乎可以想象明庭在過去兩個月裏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
果不其然,片刻後,墨緋煙在地牢最深處見到了明庭。
明庭所在的牢房十分狹小,他連站都沒法站立,隻能蜷縮在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縫隙裏,聽到腳步聲,他第一反應是往後躲。
借著火把明亮的光芒,墨緋煙看到明庭一身衣衫破破爛爛勉強蔽體,頭發蓬亂沾滿了灰塵枯葉,本就清瘦單薄的身體形銷骨立瘦到極致,說是皮包骨不為過。他這間牢房陰森寒冷,時不時有水珠從上方滴落,而地上的積水已結成厚厚一層冰。
看守牢房的弟子許是怕墨緋煙看明庭這麼慘便遷怒於他,忙解釋道:“緋煙師叔,不關弟子的事,是玉墟長老命弟子將明庭關在最裏麵這間牢房的。”
“……”墨緋煙握緊了手裏的攬月劍,還真怕自己一氣之下手抖,她冷眼看向身旁的弟子,後者哆嗦一下,繼續說道:“玉墟長老暗中吩咐弟子要活活餓死這個魔徒……可!可弟子不敢,玉清長老發了話要留他性命的,但弟子又怕惹怒玉墟長老,所以就每日隻給明庭一點點粥水……”
墨緋煙:“……”
同樣不知道說啥的作者:……
算了,她不想聽了。
墨緋煙放開弟子,攬月劍揮了揮將牢房的鐵柱割斷,再小心翼翼對還縮在石頭縫裏的明庭伸出手:“徒弟,師父來接你了,乖,別怕,到師父這邊來,過來。”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回應,明庭縮在石頭縫中一動不動,甚至連幾隻大蚊子吸他的血也無動於衷。他閉著眼,眼窩因為沒了眼珠而深陷,兩道烏黑的痕跡掛在臉上,看起來就像是兩道淚痕。
“徒弟?”墨緋煙覺得奇怪,便拔高聲音喚了聲,然明庭還是沒有回應。
墨緋煙以為他是餓到沒力氣出來,便甩了一道白綢過去,將他團團裹住,再拉到身邊,柔聲叫他:“徒弟……”
明庭猛地一震,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緊接著不停扭動掙紮,看起來很害怕。
不對勁,他為什麼像不認識她一樣?
墨緋煙疑惑地看著明庭,握著他的肩膀叫道:“明庭,歲羨,是師父,徒弟,別怕,是師父啊!”
仍是一樣,明庭掙紮得厲害,少頃,見怎麼都掙脫不了,身體開始不斷發抖,嘴唇開開合合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弱弱舉手但不敢說話的作者:那個……編輯大大啊……咱倆都不在的時候……明竹溜到地牢裏,把明庭的舌頭割了……耳朵打聾了……嗅覺也被剝奪了……
“……”
一刹間,墨緋煙腦子空白,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睜大眼看著麵前的少年,兩個月前,他雙目燦若星辰,聲音清亮,一臉堅定的對她說一定會拿下弟子試煉大會的第一名,要堂堂正正做她的徒弟。而此刻,意氣風發的少年人眼瞎耳聾,舌頭被人割了不說,那人竟連他嗅覺也封住,其狠毒程度登峰造極令人發指!!!
她是一個來自現代社會的人,有仇有怨可以用法律來對付惡人,那這個世界呢?傷了明庭的人,她該怎麼去對付?
平生第一次,她腦子裏動了殺念。
默默站了小會,墨緋煙深呼吸一口,將裹住明庭的白綢收起,再舉起手,指尖輕顫著落到他臉上。
師父……
在墨緋煙觸碰自己的一瞬間,明庭便停止了害怕和掙紮,他微微歪著頭感覺在臉上輕撫的手指,頓一頓,唇角上揚露出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來,嘴唇輕動著:師父……
墨緋煙抿緊唇,按耐住心裏想殺人的念頭,手指順著臉頰摸到明庭耳朵,輕輕捏了捏耳垂,再踮起腳親吻他眼角。
明庭麵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情不自禁伸手抱住她,很快又放開,摸索著抓過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寫字。
正在努力安排讓明庭恢複正常劇情的作者:編輯大大……明庭是要告訴你,他沒事,疼是疼,但他把金丹給保住了……這事是我的鍋,我馬上就彌補,你千萬別生氣哈!我現在就去安排劇情,一定讓明庭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