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因為你的情緒已經寫在臉上,你這人也太簡單粗暴了,連一點自己的心思都藏不住!”
我一聲歎息,我的確就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
肖艾拍了拍我的肩,笑了笑說道:“看到你囂張的氣焰已經全部熄滅,我也就不對你趕盡殺絕了,你剛剛說要喝酒,是吧?”
“我不怎麼想喝酒了,你還是對我趕盡殺絕吧。”
“真矯情……你先出去等一下,我把衣服換了,就陪你去喝酒。”
……
我先於肖艾離開了舞蹈房,大約過了十分鍾,她也換好了衣服與我再次碰了麵,我們一起並肩走在了已經亮起路燈的校園小道上。
我看見了許多雙好奇的目光投在了我和肖艾的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名人,而這時的她好似在忽然間就變得少言寡語,一路上根本沒見她和誰打過招呼,她的確像是傳聞中的那樣不太愛搭理人。
我迎著那些好奇的目光,小聲的對她說道:“我這麼招搖過市的走在你身邊,你這些同學不會把我當成是你的男朋友了吧,你看他們那些小眼神,好像充滿了求知的渴望!”
肖艾一點也不在意的回道:“你放心吧,他們不會這麼誤會的。”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會相信我的眼光如此之差,頂多把你當成送快遞的小哥,以送快遞的名義才三生有幸的和我走在一起。”
我:“……”
……
出了校門之後,肖艾將我帶到了一間門麵很精致的學生餐館,估計是南藝這邊人均消費最高的了,然後很奢侈的要了一個包間,又很奢侈的點了一堆吃的喝的東西,我趕忙製止道:“你不能因為是我主動來找你喝酒,就這麼狠狠地宰我吧?你點的這些東西,喂豬它也吃不完!”
“我有說讓你請嗎?”
“那就是你請我了。”
她點頭,回道:“就算我幫你補過一個生日,以彌補我弄壞你皮夾克的錯誤。”
“你不用這麼恩怨分明的,我說過:我已經不計較了。”
“也不算恩怨分明,就是希望你心頭一暖,然後記住我對你的好。”
我不解的笑道:“你的思維可真奇怪,我為什麼要記住這些?”
“別問那麼多,以後你就知道了。”肖艾說著又叫來了服務員,然後從錢包裏抽出200塊錢交給她,讓她幫忙去隔壁的蛋糕房訂一個蛋糕,好似真的要像模像樣的幫我補過一個生日,而我也沒有拒絕,因為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沒有壓力,至少能夠緩解一些從陳藝那裏惹來的失落。
……
這個夜晚和昨天不太一樣,此時的肖艾酒喝得很節製,她大部分時間都像個傾聽者,去聽我說那些婚禮中發生的或感動、或溫馨、或千奇百怪的事情,然後又很抬舉的稱呼我是一本活的“婚禮教科書”,這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並不是那麼一無是處,至少我所做過的事情在此刻變成了一個個生動的故事,而更幸運的是:身邊還有這麼一個願意聽我傾述的人。
我的酒喝得越來越多,那些煩惱的事情也就離我越來越遠,我終於在酒醉的暈眩感中,用愉快定性了這個夜晚。
離開了餐廳,肖艾陪我在路邊等待著往來的出租車。過程中,她很突然的向我問道:“江橋,你做過這麼多場婚禮,真的覺得婚姻就是愛情最可靠的保障嗎?”
“呃……婚姻就是婚姻,愛情就是愛情,我認為兩者是獨立存在的,所以他們之間沒有保障這麼一說。”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我愣了許久才坦誠的回道:“這個問題太深奧了,等我自己先想明白了再來告訴你吧。”
她隻是表情複雜的笑了笑,然後也沒有再陪我等待出租車,自顧自向學校裏走去,可是看著她獨自離去的背影,我不僅沒有感到不滿,相反還有些愧疚。她還隻是個沒有經濟能力的學生,可這個夜晚,不僅聽我說了一堆廢話,還在我身上花掉了將近1000塊錢,本來我是準備付這頓飯錢的,可是肖艾已經趁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提前買了單。
我想找個機會,將這筆錢通過另外一種形式補償給她。
……
我又打的回到了那條熟悉的鬱金香路,然後帶著酒飽飯足後的快感,悠然地走在了這條深邃的弄堂裏,可是等我走到那間名為“心情”的咖啡店時,發現陳藝正表情陰鬱的站在門口……
她似乎已經等了我很久,而我這才忘記剛剛從肖艾那裏獲取的愉悅,又猛然想起自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幫邱子安將她約出來的事情。
我知道:她如果不是來感謝我的,那麼就是找我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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