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嶺城,魔族大本營中,一座大殿之上,一名身著紫金法袍,頭戴紫金發冠,臉如刀削、濃眉深目、氣度森嚴的中年魔族,端踞在一張華麗高大的王座上麵,俯視著大殿正中跪著的一名魔族,一邊詳細聽這名魔族彙報情況,一麵深深皺起眉頭,紫色的瞳孔中閃動著讓人不易察覺的怒色,仿佛在極力忍耐。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王座上氣度森嚴的魔族冷峻的說道,語氣中之中不帶半絲情緒,但是讓底下這名魔族卻感到無比沉重的壓抑,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緩緩退出了大殿。
王座一側,安羽輕輕搖著一柄黑色羽毛煉製而成的羽扇,看向端座在王座上的林帥,以他對林帥一貫的了解,知道林帥這次是動了真怒了,也難怪,五名魔將就這麼毫無作為的在滄瀾城中隕落了,任誰也會心疼,隻有那初來乍到,一向高高在上,卻毫無作戰經驗的皇子才會對於五名魔將隕落而無動於衷。
“林帥,你派出去的這幾名魔將到底是不是精銳,怎麼如此輕易便被識破了行蹤,被人全部滅殺,難道你的手下都是這些酒囊飯袋不成。”
王座右下側首位,一名身材高挑,麵容俊美,身著一身白色的華袍,頭戴金冠的少年魔族一臉倨傲的說道。
安羽聽了這名少年魔族的話,一直規律搖動的羽扇突然一頓,接著又開始以永恒不變的規律開始搖動起來。
端坐於王座上的中年魔族,聽完底下這名看輕修士的話,眼底一絲寒光一閃而過,隻不過這絲寒光,就連對他一向了解的安羽,都沒有發覺。
“嗬嗬,七皇子,不是我手下不謹慎,實在是那滄瀾城中,彙聚了整個玄州修行界中最精銳的修士,想要在他們眼皮底下隱藏起來,難如登天。”林帥扶著王座扶手的兩隻手掌重重壓下,臉上卻升起溫和的笑容,向著七皇子解釋道。
“噢,這麼說來,是本皇子想出的計策有問題了?”七皇子臉色一沉,不悅道。
安羽心中道:“你也知道你想的這狗屁計策根本就行不通,還這麼癡呆的堅持,不是二嗎?”不過這話隻能心中想想,根本不能說出口。
林帥心中所想和安羽如出一轍,隻不過卻依然解釋道:“七皇子,不是您的計策不夠高明,而是這些修士太過狡猾,暫時看來您的計策是不能再施實下去了。”
“好吧,既然這條計策行不通,那麼本皇再去想一條妙計,你派人送幾名貌美的魔女和修女送到我的寢宮,至於接下來的戰事,你們繼續商議吧,待本皇子想出妙計後再說。”七皇子聽了林帥的話後,不再堅持,起身返回寢宮去了。
望著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滿腦子雜草的七皇子離去後,安羽這才道:“主帥,您如此忍讓七皇子,隻會讓這七皇子越來越囂張,打亂主帥您的部署。”
林帥揮了揮手,顯得甚是疲憊,製止了安羽繼續說下去的想法,道:“安羽,我知道,但是七皇子畢竟是王指定的監軍,有些時候不得不顧及一些,隻要他不幹出出格的事情,那麼就無須太過計較。”
“可是,主帥,這次五名魔將全部隕落,難道還不夠嚴重嗎?”
“這個七皇子想出的計謀雖然幼稚了一些,但是在實施的過程中,不是經過你多次謀劃,將漏洞一一補上了嗎,雖然還是有些凶險,但若是成功,你不也認為能夠獲益極大,能夠快速打破現如今僵持的局麵嗎,隻不過這個計劃失敗了,雖然隕落了五名魔將,不過此事也不能全部推到七皇子頭上。”林帥淡淡道。
林帥這一番話,讓安羽不再說話。
一會兒,安羽又開口道:“林帥,我們這五名魔將難道就白白犧牲了嗎?”
“白白犧牲!”林帥紫色的瞳孔中射出兩道冰冷血腥的目光:“怎麼可能,我魔族大軍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苦頭,自然要讓玄州修士百倍、千倍來償還。傳我命令,讓暗魔營出動,將防禦線上所有活動的修士全都給本帥清剿掉,將防線給本帥向前推進一千裏。”
“居然要動用暗魔營,看來這次的損失讓林帥果然動了真怒。”安羽聽完林帥的命令之後,心中一動,口中卻極快的說話:“屬下領命,這就去傳令。”
說完,看到林帥再沒有其他命令,這才下去傳達林帥的命令。
……
葉塵此時,正在研究從這名魔族元嬰手中奪取的關於介紹魔族和魔州情況的玉簡。
玉簡中記載,這魔州也是一塊極為浩瀚廣袤的大陸,魔州之中,除了魔族之外,也還有其他修士,而區別就在於魔族身具魔骨,而其他修士沒有魔骨,有魔骨的魔族雖然隻有整個魔州十分之一的人口,卻占據了整個魔州百分之九十九的資源,而沒有魔骨的修士和凡人,在魔州中地位低下,隻能算是奴隸。
整個魔州,都在魔族的掌控之下,魔族最大的首領稱之為魔帝,隻不過近千年來都未曾露麵,據說是修煉至大乘期的絕頂人物,正在閉關試圖飛升仙界,此次攻擊玄州,就是魔帝的一縷神念傳出的懿旨,要將七大州合並,試圖改變天地規則,一舉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