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拜了兔兒爺,就急著過來給母親請安,沒有回院子,夫君他沒有與兒媳同行,他稍後會過來給母親請安的。”薑明紅沒有意識到,她又做錯了事。
昭平縣主目光一閃,隻有這個蠢婦才會做出這種蠢事來,對於庶子媳,她還真沒什麼耐心去教導和指正,隨口問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謝母親關心,兒媳在房裏靜養了這麼多天身子已經好多了。”薑明紅欠身道。
“那就好。”昭平縣主笑笑,“坐下來吃月團吧。”
薑明紅走在宋箬溪下首的椅子上坐下,瞄了眼她手中碟子上的月團,撇撇嘴。
宋箬溪對薑明紅的行徑視如無睹,放下碟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母親,這種蓮蓉月團的糖和油都放太多了,甜膩膩的,您不要多吃。”
昭平縣主笑,“好,我不吃蓮蓉的,我要嚐嚐你說的那個水果餡月團。”
“水果餡的月團?”薑明紅笑,“我還是頭回知道水果也能做月團餡,我也陪著母親一起嚐嚐味。”
兩個侍女把一塊水果餡月團切開,放在碟子裏,各送給昭平縣主和薑明紅一人一半。
薑明紅吃完那二分之一塊水果餡月團,笑道:“毓嫻嫂嫂在吃食這方麵還真是挺用心思的,這種水果餡的月團也隻有嫂嫂才想得出來,這味道還真是獨特。”
宋箬溪聽得出她話中的嘲諷之意,淡淡笑道:“五弟妹要是喜歡這味道獨特的水果餡月團,就多吃幾個,等會人來齊了,濟濟一堂,說話也是件力氣活,可別累病了五弟妹。”
“謝謝毓嫻嫂嫂的關心,我說說話到不費什麼力氣,嫂嫂才辛苦,整天忙出忙進的,可要多注意點身體,別累病了。”薑明紅笑道。
“我再辛苦也不及五弟妹辛苦,我操心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象五弟妹要操心的那可是大事。”宋箬溪笑著回了過去。
薑明紅要吃水果餡月團時,昭平縣主還沒多想,現在聽見兩人的話,神情一動,對於宋箬溪出言教訓薑明紅,她是沒意見的,鄴繁就在書房,怕他突然闖過來,沒搞清原由,聽到妯娌兩人鬥嘴,會誤會宋箬溪這個宗族嫡長媳,沒有容人之量,與弟妹計較,眼光微轉,道:“菖蒲,把魚翅餡的月團拿一個給五夫人吃,這麼多天沒見著,五夫人可瘦了不少。月團不用再給拿給少夫人了,她都有雙下巴了,要再吃多點補品,就要成大胖子了。”
“夫人不說,奴婢還不覺得,夫人這麼一說,仔細瞧瞧少夫人,瓜子臉就要成鵝蛋臉了。”周嬤嬤會意,誇大其詞地道。
宋箬溪捧著臉,歎氣道:“我每天吃得不多,可還是長胖了。我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吃胖的,而是心廣體胖。”
昭平縣主笑著頷首道:“你這麼說也對,心情愉悅,人自然就精神。”
“五夫人,請慢用。”菖蒲把一個魚翅月團送到薑明紅麵前。
昭平縣主明顯的在偏幫宋箬溪,令薑明紅氣憤不平,但是上次抄寫五百遍《女誡》讓她受到了教訓,不敢再當麵出言頂撞昭平縣主,隻能狠狠地咬月團出氣。
薑明紅手中的月團還沒吃完,鄴孝良和鄴淑婷就來了。看到薑明紅,鄴淑婷很明顯的愣了一下,兄妹倆在門口遇上,鄴淑婷見鄴孝良沒和薑明紅同來,還以為薑明紅繼續稱病。
鄴孝良看到薑明紅吃月團吃得那副饞樣,氣就不打一出來,可不好當著昭平縣主和宋箬溪的麵發作她,強忍著滿腔的怒火,笑容滿麵地給昭平縣主請了安,給宋箬溪見了禮,在薑明紅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告訴明紅,母親這裏有各種口味的月團吃,她就急不及待地過來了。”
昭平縣主知道鄴孝良是打圓場,笑了笑。
薑明紅看了眼鄴孝良,把最後一點月團塞進嘴裏。
“我早飯沒吃,就為了過來吃月團的,菖蒲拿那個水果餡的月團來給我吃,那可是毓嫻嫂嫂想出來的新口味,我還沒吃過呢,一定很好吃。”鄴淑婷笑道。
“婷妹妹說好吃的,那肯定好吃,菖蒲,也給我拿一個。”鄴孝良湊趣道。
昭平縣主輕歎搖頭,“瞧瞧這些孩子,個個都喜新厭舊。”
“母親,婷兒喜新不厭舊,五仁的、桂花的、蓮蓉的、豆沙的,我都愛吃,每種我都吃一個。”鄴淑婷笑嘻嘻地道。
“你吃這麼多,小心撐壞了。”昭平縣主笑道。
鄴淑婷笑道:“不怕,吃撐了,我就喝點消食茶。”
鄴孝良在場,薑明紅沒再和宋箬溪鬥嘴,安靜地坐在一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