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妄想自討沒趣(1 / 2)

生妄想自討沒趣

次日一早,昨天收到昭平縣主派人送去月團的族中各房的夫人們以及官員們的太太們,依禮進城來請安道謝。秋爽廳的偏廳內珠光寶氣,脂味香濃,宋箬溪也勞神不去分辨不清她們誰是誰,臉上保持著優雅得體的微笑,與她們互相見禮問候。

人來得比較多,見了禮,閑話兩三句就到正午時分,宴會早就備好,內外有別,男人們在正廳把酒言歡,女眷們就在花廳內宴飲閑聊。

“少夫人有夫人您這麼寬厚仁慈的婆母,真是好福氣喲。”一位貴婦恭維道。

“是呀,昭平嫂嫂待媳如女,上回還親自幫著操持華哥兒媳婦的生辰宴會呢。”

“昭平弟妹對媳婦好的沒話說。”

“少夫人知書達理,賢良至孝,這麼好的媳婦,夫人怎麼會不疼愛呢?”另一位貴婦笑道。

“少夫人的容貌美,性子好……”

“不止,華哥兒媳婦琴棋書畫樣樣皆能,女紅……”

這個稱讚昭平縣主,那個表揚宋箬溪,配合的十分的默契,象是商量好的。昭平縣主聽多了這樣的好話,不動聲色,耐心地等著她們進入正題。

各房的少夫人們、官員家的少奶奶們對宋箬溪也是各種的恭維。

宋箬溪到底年輕,沒有昭平縣主沉穩,聽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借著巡席的機會,趕緊起身離開,還沒走到昭平縣主坐的首席,就聽到有人問道:“少城主與少夫人伉儷情深,身邊連個妾室都沒有,讓人羨慕不已。隻是,少城主和少夫人已經成親多時,還沒有喜信傳來,夫人您難道就不心急嗎?”

宋箬溪一聽這話,眸光微轉,停下了腳步。前麵擺放著插有美人蕉和菊花的梅瓶剛好遮攔住了她纖細的身影,再加上那些婦人身後站著一排伺候的侍女,阻攔了她們的視線,沒有人留意到她已經走了過來。

香繡和青荷沒有出聲,垂手站在她身後。

昭平縣主見她們總算進入正題了,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尖微蹙地歎道:“怎麼會不心急呢?”

那老婦人聽她接了話,麵上一喜,道:“夫人,少城主可是您親生的兒子,您這個做母親的不為他打算,還有誰會為他考慮?少夫人好雖好,可是子嗣更重要。”

“夫人,這娶妻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生子,開枝散葉,傳宗接代。”

“這話說的在理,子嗣是大事,妾生的孩子雖不是少夫人所生,但也是華哥兒的骨肉。”

其他幾位連忙幫腔,七嘴八舌表達著同一個意思,宋箬溪遲遲未孕,恐怕是子嗣艱難,為免鄴疏華後繼無人,昭平縣主應該盡快給他納幾房妾,好順利誕下子嗣。

宋箬溪勾唇,無聲地冷笑。

“幾位對少城主的子嗣是如此的關心,到顯得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夠重視。”昭平縣主對這些人想要插手鄴疏華房裏的事,非常惱火,且不說宋箬溪嫁進來後的表現,令她非常滿意,就算不滿意,往鄴疏華房裏塞人,是她的權利,與她們有什麼相幹?她們有什麼資格來指手畫腳的?目光銳利地直視那位老婦人,“我還記得當年盧夫人的女兒出嫁五年無所出,令婿要納妾,盧夫人帶著五個子侄前去說服令婿,終讓令婿收回納妾之意,盧夫人這份愛女之心,世人稱道啊。”

這番明讚暗諷的話說得盧夫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昭平縣主眸光一轉,看著另一位婦人,麵色微冷,“玲兒嫂嫂有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玖哥兒媳婦吧,她嫁過來,已經有三年多了,還無所出,玖哥兒雖是庶子,但也是福弟的骨肉。”

福夫人麵紅耳赤,也把頭低了下去。

昭平縣主毫不留情地一一指出幾位婦人口是心非,神色威嚴地道:“少城主的事,不是爾等能夠過問的,若再有下次,別怪本夫人不留情麵。”

在座婦人見她動怒,收起了那份心思,站了起來,欠身道:“是妾身僭越了,還請夫人恕罪。”

她們說話的聲音不小,早已經驚動了其他桌的人。見昭平縣主如此維護宋箬溪,薑明紅暗恨,眼神不善地盯著宋箬溪,她到底使的是什麼妖法,迷住了鄴疏華不算,還讓婆婆站在她這邊?

宋箬溪對昭平縣主這樣直截了當的駁斥她們的意思,感到非常的意料,滿心感動地走了過去,嬌聲喊道:“母親。”

“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說了,有菖蒲她們,不用你過來伺候。”昭平縣主笑道。

“一會要上金燕盞,您在喝五味子茶,不能吃金燕盞,我怕她們不記得,過來提醒您的。”宋箬溪笑道。

菖蒲哎呀一聲,屈膝行禮道:“奴婢多謝少夫人的提醒,奴婢還真把這事給忘了,剛還跟夫人說,就要上金燕盞了,夫人要多吃點呢。”

昭平縣主臉色一沉,“指望你呀,還真是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