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為難難煞人
薑明紅嫁進來沒多久,人緣不佳,做事乖張,她被休,在魏靈娟等人看來,是咎由自取,說了幾句女人當賢良淑德的閑話,就轉了話題。
昭平縣主留意到嶽氏厚厚的胭脂香粉也遮掩不住她一臉的憔悴,不好視而不見,開口問道:“老三家的,你今天的氣色怎麼這樣差呢?可是身子那裏不舒服?召良醫來看過沒有?”
“謝謝母親的關心,兒媳身子沒什麼大礙,已召良醫來看過了,隻是氣血有些不足。”嶽氏欠身道。
“入了秋,天氣寒冷,你們都要注意保養身子。”昭平縣主目光一轉,看到了陳氏那大的驚人的肚子,“尤其是老四家的,你肚子都這麼大了,進城請安的事就免了,等你生下孩子,抱著孩子一起來給我請安。”
陳氏笑道:“多謝母親體恤,兒媳來給母親請安,陪母親說說笑笑,到比困在府中好得多,再者良醫也讓兒媳多出來走動走動。”
“來來回回坐車太顛簸了,就這麼定了,等你生了孩子再來給我請安。”昭平縣主不容她再多說,直接決定了。
陳氏已有七個月的身孕,坐著馬車,進進出出的確非常辛苦,昭平縣主能免了她請安,讓她滿心歡喜,也就不再虛情推辭,笑道:“謝謝母親。”
魏靈娟笑道:“母親,兒媳覺得四弟妹這次懷得肯定又是雙胞胎,她兩次生了四個,有兒又有女,好會偷懶喲。”
陳氏摸著肚子,嬌聲道:“母親,您瞧大嫂說的這話,我這那是在偷懶,我可是受大罪了,挺著兩個可比挺著一個累多了。”
昭平縣主嗬嗬笑道:“你也別抱怨了,你一次懷兩個挺十個月,受一遭罪,她們一次懷一個,要挺二十個月,得受兩回罪。”
“就是,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魏靈娟笑道。
昭平縣主的視線飄向宋箬溪的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抱到嫡孫?宋箬溪沒注意到昭平縣主的目光,她正和鄴淑婷在咬耳朵。
魏靈娟注意到了,笑道:“毓嫻弟妹,你在跟婷妹妹說什麼悄悄話呢,要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你們可別忘記了母親和我們喲。”
宋箬溪笑,“我們在說園子時花開得好,可以采來做胭脂、香精和花膏。”
“哎喲,這可不得了啦,園子裏的那些花,又要被你姑嫂倆給敗壞完了。”昭平縣主笑歎道。
宋箬溪和鄴淑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上回弟妹送給我的桂花味的香精,清香不油膩,比桂花油好用的多,聞著味是淡淡的,似有若無,卻能持久,許多天都能聞得到那股清香味,香味清新又不嗆人,我現在都聞不慣桂花油的味了。”魏靈娟笑道。
“大嫂嫂若是喜歡,等做好了別的味道的香精,我再送幾瓶給大嫂嫂用。”宋箬溪笑道。
魏靈娟笑得眉眼彎彎,道:“那就太謝謝弟妹了。”
“那花膏和香精,我也有份做,娟兒嫂嫂怎麼隻謝毓嫻嫂嫂,不謝謝我呢?”鄴淑婷嗔怪撇嘴道。
“是是,還要多謝我們的婷妹妹,婷妹妹辛苦了。”魏靈娟笑道。
“我現在有孕,不能用這些,等我生了,也要向毓嫻嫂嫂,還有我們的婷妹妹討要一些來用。”陳氏也笑著湊趣道。
嶽氏一直很沉默,低頭坐在位置上,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閑話了一會,眾人見時間差不多了,告辭離去。
嶽氏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後,沒有跟魏靈娟和陳氏一起離開,看宋箬溪要上肩輦,忙喊道:“毓嫻弟妹。”
宋箬溪停了步,回頭笑道:“三嫂嫂。”
嶽氏走了過來,看著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又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三嫂嫂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宋箬溪隻當她有事相求。
嶽氏目光閃爍不定,笑笑,問道:“弟妹的這枝金簪式樣好別致,不知道在哪家銀樓做的?”
宋箬溪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笑道:“這金簪是我生日時,我哥哥讓人送來的禮物,我也不知道是在哪家銀樓做的。”
“哦,這樣啊,那就算了。”嶽氏垂下眼瞼,急急忙忙地走開了。
宋箬溪看著她的背景,眉尖微蹙,很顯然嶽氏並不是要問什麼金簪,可是為什麼話到嘴邊又改了口,究竟是什麼事,讓嶽氏想說又不想說?實在是想不出嶽氏要跟她說什麼,也就沒有多費心思去想,上了肩輦,回了漱玉院。
午後,宋箬溪吃過午飯,正在廊下逗小白和小乖,鄴淑婷帶著侍女過來了,“嫂嫂,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