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溫幼不知道跟紀懸說了句什麼,眼眶紅了一圈,跺跺腳,小跑出去。
“怎麼回事?”阮啾啾愣了愣。
阮琛揉了揉太陽穴,心情有些複雜:“這家店已經被買下來了,對方表示,裏麵所有東西包括婚紗都不允許動,否則會以侵犯私人財產為名趕我們出去。”
“誰這麼囂張?”阮啾啾驚呆了。
聽到阮啾啾的話,陌生的男人扶了扶眼鏡,露出微笑:“您就是阮小姐吧,秦先生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事實上,秦雋殊在他麵前說的是,地盤買下來了,穿著婚紗的新娘當然也是他的。
阮啾啾:“……”
*
那天,秦雋殊沒有像想象中的一樣來攪局,反倒紀懸因為這件事鬧得不愉快。
不知為何,阮啾啾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阮父每天早出晚歸,匆匆忙忙,就連阮琛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次想對阮啾啾提起什麼,最後隻是歎息著摸摸她的頭發。
奇怪,照理說有了男主的一臂之力,阮家不應該走得更順暢嗎。
阮啾啾望著窗外的景色,半眯著眼睛:“居然已經過了半年了。”
日落的玫瑰紅將天際染成瑰麗的顏色,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阮啾啾還在想著晚上應該吃什麼甜點。杏仁布丁?黑森林?
有錢的生活真是處處都是樂趣啊!
【紀懸站在這個和父親差不多年齡大的人長輩麵前。
“我是該叫你一聲叔叔,還是嶽父呢。”
阮父笑了一聲:“嶽父就免了吧,啾啾承受不起。”】
阮啾啾:“???”
等等,怎麼一回事?!
【“我隻要你一句話,是不是真的打算站在我的對立麵?”
“對立說不上,但是,呂老爺子是我亡妻的養父,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麼死去。”
一個月前,他們的關係稍有緩和,而現在,又一次站在了對立麵。
“……我不會因為啾啾就不了了之的。”父親的死,兩世都成為紀懸的陰影,誰都無法阻攔他。
“那你也放過我的女兒吧。”
“你休想!”紀懸紅了眼,立即反應過來,“別想把她送走!”】
阮啾啾被這龐大的信息量驚呆了。突然,門被推開,家裏的趙叔匆匆說:“快跟我走吧,來不及解釋了!”
緊急之間,阮啾啾隻來得及拿上隨身的包,一路就像唐玄宗帶著楊貴妃逃亡,她剛坐穩,車立即啟動。
阮啾啾心焦無比,思考著如何才能讓阮父和紀懸避免起衝突。車輛開了很長時間,旁白君沒有再念叨,她也不清楚外麵的情況究竟如何。
不知為何,阮啾啾此刻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秦雋殊。她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下的情況都還沒搞清楚,怎麼能再把別人扯下水。
隻是命運往往像是一場捉弄,正在想的人,偏偏就打來了電話。是秦雋殊。
“喂?”
秦雋殊那頭很安靜,大半個多月來,這是他們第一次通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從容,出奇地讓人冷靜下來。
“怎麼了?”阮啾啾刻意穩住音調,怕被他聽出不對勁。
“你在做什麼?聽起來有些吵鬧。”
“沒什麼。”阮啾啾一手捏緊了裙擺,“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嗎?”他又問了一遍。
一瞬間,阮啾啾真的猶豫了一下。
然後,車停了下來。
“小姐,到了。”
這是到哪兒了?
阮啾啾推開門,一邊說:“我有事,就先……掛……”
麵前的男人,穿著襯衣和長褲,外麵套著單薄的灰色條紋風衣。他一手抄兜,一手舉著電話,麵無表情地盯著阮啾啾。
“有事情就不知道求我一下?”
哪怕撒個嬌,說聲好話也行,寧願就這麼硬扛著?秦先生表示此刻很暴躁。
“不是,你怎麼……我……”阮啾啾的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
外麵風大,阮啾啾的長發被風吹得四散,她來時慌忙,沒來得及套衣服,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冷顫,一張小臉凍得發僵。
秦雋殊很想嘲諷她一聲,隻是看到阮啾啾如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在黑夜中瑟瑟發抖,模樣實在可憐。
“過來。”
他破天荒放緩了語氣,跟在旁邊的老三向來沉穩的臉上也難掩見了鬼的表情。
“不要。”阮啾啾悄咪咪地向後挪動。
天知道目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僵持了幾秒,秦雋殊立即沒了耐心,大跨步上前,直接脫下風衣將阮啾啾強行裹住扛在肩上,任憑她怎麼掙紮也穩穩不動,就這麼進了門。
老三暗暗嘀咕一聲。
怎麼像土匪搶良家民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