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然而,女人沒瘋,他們的宗主好像瘋了。他在屬下們期待的目光中輕笑一聲,允諾道:“好。”
侍衛們:“……”
一臉不情願的欽攸被趕了回去,好好的一戰被弄得哭笑不得,他也沒了心思。看阮酒在這裏生活不錯,也就放心了。
這邊,桃園被打掃戰局,兩人回到了房間。阮啾啾坐在椅子上,握著茶杯,還在跟黎戎糾結。
“跟我回去。”
“……”
“那我明日便啟程回去。”
“不行。”他遲遲開口。
“你敢忤逆為師?”她色厲內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黎戎安安靜靜地拿起一部話本墊在桌子上,免得她拍的手疼。阮啾啾:“……”
這徒弟沒法訓了。
“你不認我當師父,也好,我現在就啟程。”
黎戎忽然站起身,攔在阮啾啾的麵前。他的身材頎長高挑,像一座山,壓迫的氣勢逼人。阮啾啾凶巴巴地瞪著他,一副自以為狠戾決絕的模樣,殊不知在黎戎的眼中,可愛到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裏。
“到底認不認我這個師父?”
“不認。”
“……哈?”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答,阮啾啾很懵。隨即,她瞪起眼睛,冷笑著說:“也好,既然你這麼說——”
“我不能修仙了。”
“什麼意思?”阮啾啾忽然愣住。
黎戎眸中的墨色濃重,愈發顯得他麵色蒼白,薄唇毫無血色。他握住阮啾啾的手,指腹相觸,他冰冷的觸感讓阮啾啾不由打了個冷顫。
“沾染了魔氣,經脈俱損,很難再恢複。我去了龍吟宗,就會汙染那兒的靈氣,自身也會受到損害。”
阮啾啾反握住他的手腕,細細探查他的經脈。果然如黎戎所說,他的經脈中湧動著詭譎的黑暗的氣息,如大霧彌漫,探不到盡頭。阮啾啾一方麵心驚於他的修為之深,一方麵也頭痛地擰起眉頭。
黎戎說得沒錯。
所以……該怎麼做為好?
“這件事,為師會替你想辦法。我現在就啟程趕往龍吟宗,和掌門商量商量,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
阮啾啾沒能注意到,麵前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他的手指修長,輕鬆就能握住她柔軟小巧的手腕,看樣子半點兒也沒有放開的打算。
她還在冥思苦想,試圖找到解決的辦法,黎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也……有解決的辦法。”
“說來聽聽?”
“這件事沒人能做到的。”黎戎表情淡淡,“需要修為高深的正道之人與我雙修,祛除體內的寒邪之氣。過程漫長,雙修道侶也會影響修為。”
“沒有其它辦法了?”
“嗯。”
阮啾啾表情複雜:“那個雙修要怎麼做?”該不會是像小說一樣在床上醬醬釀釀吧?
黎戎一副“你想到哪兒去了”的表情,說:“兩人和衣而臥,口中念訣,運行體內真氣,讓汙濁之氣漸漸祛除。”
阮啾啾為自己想歪了感到羞愧。
表麵上,她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說:“我來幫你。”
“這會影響到師父的聲譽。”
“救人之事,誰都會諒解的。”
他的唇角揚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謝師父。”
……
阮啾啾生怕黎戎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不料身旁的黎戎一開口,嗓音都是沙啞的:“師父。”
“怎麼了?不舒服?”
黎戎忽然翻身壓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由吃了一驚。他的呼吸溫熱而紊亂,像是在輕聲呢喃著什麼,手指一遍遍地捋著她柔軟的長發。
阮啾啾看他有走火入魔的征兆,連忙抱住他的肩膀,運行真氣試圖讓他舒緩。
他那雙烏黑的眼眸沒了平日的冷靜自持,眼瞼下的一顆淚痣襯得他此刻多了幾分豔麗,任誰多看一眼,都會心生遐思。
阮啾啾不由晃神,差點伸手撫摸他一雙瑰麗而繾綣的眼眸。
……真是要了命了,她怎麼有種被黎戎勾引,還成功了的即視感?
“黎戎,黎戎。”
阮啾啾懵了。
恍惚間,她被他抱在懷裏,他還在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叫她的名字。
“啾啾……”
阮啾啾陡然清醒,後背滲出冷汗。
她猛地推開黎戎,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被突兀地推開,黎戎沒有惱,他定定地看著她,說:“阮酒,你的名字。”
也對,如果阮酒叫得親昵一些,也就是酒酒了。阮啾啾明白自己大驚小怪了,驚魂未定地搖搖頭:“無事。”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下了床:“以後別再這麼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