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寧帶著春苗坐著自己專屬的馬車,大搖大擺地從皇宮的大門出去。皇宮的侍衛們早已經接到通知,重新歸來的寧王爺如今是當今聖上的得寵的妹妹,也是當今聖上的得力助手,皇上已經給予她隨時進入皇宮的權利。因此,當淳於寧的馬車到了皇宮的大門的時候,當值的侍衛連檢查詢問都不用,直接放行。因為他們知道,世上還沒有人可以如此大膽囂張地亂用尊貴的性格冷漠的寧王爺的專有的馬車。
當馬車軲轆軲轆地走過皇宮大門的時候,淳於寧想起了當日和六皇姐,不,應該是當今聖上的對話。
淳於寧以前覺得這個六皇姐是個不錯的人,但是她和她之間並沒有深交,也沒有太多的交集。有些話,其實還是麵對麵地說清楚比較好。
這一天,皇上下朝之後,淳於寧在禦書房求見皇上。
如今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幽娘總管還是黎總管,黎晨,並沒有換人。
黎晨站在禦書房的門前,看見淳於寧一臉冷酷地走了過來,她微微一拜,說道,“奴才參見寧王爺。”
淳於寧點點頭,做了一個平身的手勢,“黎總管,本王有事求見皇上,請代為通傳。”話雖說的是求見,但是清冷的聲音沒有一點的低人一等的情緒,似乎在說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寧王爺,奴才這就去通傳,請稍等。”黎晨說完之後,就弓著腰慢慢地走了進去。
淳於寧看著黎晨的緩慢移動的背影,想起了當日她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和如今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的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萎靡的樣子,二者相比較,簡直是天差地別。這個人,一輩子的時間基本上都在母皇的身邊,她對母皇有著深厚的情義。可如今,主子已經逝去,獨留她一人享受著著陌生的孤寂,完全失去了追尋的目標。
“寧王爺,皇上有請。”
淳於寧雙拳頭抱作揖,誠心地感謝,“有勞黎總管了。”
“寧王,別折煞了奴才,這是奴才的分內事。進去吧,皇上在等著。”
淳於和一身的耀眼的朝服,端坐在精美絕倫的鳳椅上,她的臉上帶著難以揮去的哀愁。“寧王參見皇上。”淳於寧進去之後,雙手作揖,俯身一拜。
“皇妹,不必多禮。”淳於和在淳於寧到來之後,臉上的哀愁慢慢地淡去,換上了一點點的微笑。
“皇上。”淳於寧正要繼續往下說,但是被淳於寧打斷了話題。
“九皇妹,還是叫我六皇姐吧。”
“皇上,禮不可廢。”淳於寧搖搖頭,這個國家講究地位尊卑,禮儀規範。
“沒關係,皇姐允許你叫六皇姐。”
“好,六皇姐。”
“九皇妹,你找皇姐有何事要說?”
“六皇姐,母皇讓臣妹幫助你穩定朝廷大局,若是你不願意臣妹插手朝廷之事的話,臣妹願意和以前那樣每天閑在王府中,做個養花種樹的女子。”淳於寧真心想要過這樣的生活,但是之前答應了母皇,不能食言,但是,若是六皇姐不信任自己的話,不願意自己太過插手朝廷之事的話,自己可以放手,即便違背了對母皇的承諾。
“九皇妹,皇姐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母皇的決定。”從她在六年前慢慢展示出來的各種卓越超群的能力,就可以知道九皇妹一定是一個可以做大事的人。隻是生性向往自由,灑脫自然,不願在庸碌的朝廷中輾轉。母皇當日讓九皇妹答應幫自己穩定朝廷大局,必是經過了多番的考慮。
“皇姐,我隻想做一個閑雲野鶴,不愁三餐的人。所以,對於每日都要麵臨許許多多的奏折的生活,我沒有興趣。還有,我隻想我在乎的人平安。”淳於寧坦白自己的內心,她認為讓皇上知道自己的真正的想法,是有必要的。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絕對不想要那個位置,而且,若是她傷害了自己在乎的人,自己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朕明白。”自稱朕就是為了讓九皇妹知道,作為皇上的她知道九皇妹表達的意思,“朕答應你。”
“謝謝皇上。”淳於寧看著有些疲憊的皇姐,眼睛下麵有著濃濃的黑眼圈,怕是這些天都沒有睡好。淳於寧已經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於是準備告退,“皇上,臣妹告退。”
“好。下去吧。”
淳於寧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淳於和忽然想起了淳於寧是個非常戀夫的人,這些天留在皇宮裏,一直都沒有回去,怕是非常想念寧王妃了。
於是,她開口叫停了淳於寧,“等等,九皇妹,這些天你都呆在皇宮裏,若是你想念妹夫,可以回去看他。六皇姐,現在許你隨時進出皇宮的權利。”
“謝謝六皇姐。”
……
一路上,帶著一點寒意的涼風通過馬車的門簾和馬車兩側的微微敞開的窗子,呼啦呼啦地吹進來,灑在疲憊的臉龐上,帶來一陣陣的清爽。
淳於寧閉著眼睛養神,這些天的馬不停蹄般的忙碌真是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許久都未曾這麼累了。這種日子,真想快點結束。果然,官場不是那麼好混的,不適合她這樣渴望自由、天性懶散的任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