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奇怪,她怎麼這麼有信心。
雖然理智上說把這件事兒就此翻篇,但是許音還是在逃避和陸立衡正麵撞上,所以她才會躲。
她倒不是怕,而是……實在是太尷尬了!
陸立衡不是登徒子,所以許音能想象自己那晚有多主動,多失態。作為前輩來說,真的是太尷尬了!
幸虧陸立衡隻是來劇組客串的,再待幾天就會走,不然這樣下去,他們之間的異常,肯定會被別人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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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立衡戲份殺青的當晚,他來到許音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門。
陸立衡雖然隻來客串了一周,但他長得好看,性格又陽光,在劇組的人氣很高。所以,他殺青了,劇組還給他辦了個小型慶功宴。
許音當然不可能去。
慶功宴結束後,陸立衡醉了。
他今晚是拚了命地喝,對誰都主動敬酒。一是,許音銅牆鐵壁似的躲他,連他要離開了都不肯來見,他借酒消愁。二是,酒壯慫人膽,他認定這酒和他們有緣。
經紀人把他送回房間後,陸立衡睜開眼,目光沒有目的地遊蕩了會兒。
然後,他爬起來刷了個牙,想去一去嘴裏的酒氣。身上的酒味,他沒管。
許音住在他樓上一層,陸立衡戴上口罩就出門了。
房間裏,許音正在桌前低頭背台詞。
其實她早就滾瓜爛熟了,但她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不至於分神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天,她無視陸立衡,拒接他的電話,一直到今天,他總算要離開劇組了。
許音該鬆一口氣的,但總是時不時想起他看她的眼神。
初見的興奮。
那夜的癡狂。
清晨的迷戀。
後來的哀怨。
像個大男孩兒,把什麼心事都放在臉上,明明白白,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他離開劇組之後,他們就更不可能有交集了,他也會很快忘了這個意外,也忘了她。
一切回到原點,回到正軌。
許音調暗了燈光,正準備休息,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她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誰?
她問出聲。
“我。”
許音:“……”
這是劇組統一訂的酒店,主要的工作人員全部都住在這裏,隻是分散在不同的樓層。
陸立衡大半夜地找過來,不怕被人看見嗎?!
許音在手機裏找到最近通話中最頻繁出現的一串號碼,也是全部被標紅的未接來電。
剛撥通,門外就響起了手機鈴聲。而在房間裏的許音,聽得也很清楚,那手機鈴聲……
是她演唱的,一部由她主演的電視劇片尾曲,也是她唯一唱過的歌。
……
那是六年前的老歌了!
陸立衡竟然知道,還拿來當手機鈴聲!
鈴聲響了很久,陸立衡都沒接,故意不接。
許音:“……”
在她門口示威,報複她不接電話的行為嗎?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手機裏的提示剛響起來,許音就按斷了,繼續撥打。
門外的陸立衡依然無動於衷。
……
他這是想把周圍的人都吵醒吧?
許音皺眉無奈,起身披了件外套去開門。
她隻開了一條縫隙,戒備地看向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許音篤定,走廊上除了他以外不會有別人,他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
一打開門,她就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酒味。他又喝了多少?
門被打開,女人的臉隻露出半張,聽到質問的語氣,陸立衡一頓,才反應過來是現實,微微笑了一下。
他點了一下頭,“我知道。”
知道個毛線!
許音快速說:“回自己房間去。”
陸立衡嘴立刻抿成了一條線,喝醉了的他,此刻倔強地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兒。
“我不回。”
許音:“……”
跟這孩子沒法兒溝通!
許音就要“砰”一聲關上門,卻聽他吃痛地“啊啊啊”了幾聲。
她下意識以為關門壓到了他的手指,一時間也嚇壞了,趕緊把門敞開著,問他:“沒事吧?”
陸立衡悶聲哼:“痛。”
許音伸手就要去看,“給我看看。”
陸立衡順勢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裏推了推,舉步進去,關上了門。
許音見他這一氣嗬成的動作,就覺得他根本就是蓄謀好了的。
“你……你幹什麼?”
“這裏,”陸立衡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帶,“這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