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林黛玉”哭得厲害,紫鵑當然不敢讓她坐起來,武曌卻擺擺手,說:“不必扶了。”
她說著,將自己手上的鐲子退下來,遞到紫娟手中,紫鵑嚇得一怔,說:“姑娘,這是……”
武曌則是笑了笑,說:“我是個會算清br白賬的人,我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因為初來乍到,因此不敢得罪人,我使喚不得,偏偏你是個有成算的,若方才沒有你去請老祖br宗,怕是那嬤嬤還要猖狂一陣子,隻可惜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便賞與了你,你可別嫌棄了。”
紫鵑一聽,連忙謝過,說:“謝姑娘!謝姑娘!紫鵑怎麼敢嫌棄了?”
其實武曌送這麼一個鐲子,並不是單純的獎賞紫鵑,當著這一屋子的人,也是為了打一棒br子給個紅棗,告訴身邊的丫鬟婆子們,聽主br子的話就有賞。
武曌看到眾丫鬟婆子的眼神,輕輕咳嗽了兩聲,低聲說:“我本不是什麼刻薄人,你們盡心盡力,我自有好處與你們就是了。”
紫鵑連忙又謝過,隻是這麼個光景,武曌又覺得胸口喘息,疲憊的厲害,趕緊慢慢臥下來,心想著,沒成想竟變成了個病美br人。
武曌想要安心養病,將自己身br子調養好了,隻可惜了兒的,這並非一朝一日的事情,林黛玉身br子病根太重,又心思憂慮太多,而且有事兒容易自個兒憋著,鬱結於心,還喜歡流淚,自然就掏垮了身br子。
武曌仔細將養了些日子,所幸沒有添病,稍稍好了些許,也是萬幸了。
這日屋外有些嘈雜,要知道她這裏可是老祖br宗的碧紗櫥,誰敢在這邊兒嘈雜?
正好紫鵑端著藥碗進來,說:“姑娘,吃藥了。”
武曌幹脆利落的吃了藥,也不需要蜜果,隻是喝了兩口水,便說:“這外麵兒是什麼聲?”
紫鵑笑著說:“姑娘在屋子裏頭,肯定不知道,今兒府裏頭要來個要緊的貴客,因此大家都忙著呢。”
因著武曌不是很熟悉這裏,所以不知是什麼客人,便問:“是什麼要緊的客人?”
紫鵑說:“姑娘,是那北靜郡王啊!”
武曌細細想了想,隱約記得這麼個人物兒,但是又記不得太清楚,紫鵑知道林姑娘是從江南來的,因此連忙解釋說:“姑娘,這北靜王,可是咱們這兒的大人物,絕對是要緊的貴客呢!”
旁邊的雪雁和林黛玉的奶娘王嬤嬤一直生活在江南,根本沒見過郡王,當下也十分好奇的看著紫鵑。
紫鵑幹脆又說:“如今這天下,有東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寧郡王和北靜郡王,唯獨北靜郡王功高,郡王未及弱冠,不過真真是個出名的風br流人物,府上清客無數,喜歡結交,那真是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兒,性br情又謙和,和咱們府上那是祖br宗輩兒的舊交,郡王每每來到府上,根本不以異姓相稱,完全沒什麼王爺架子呢!”
武曌聽紫鵑說著,心中稍微哂笑了一下,食客無數喜歡結交,還是閑雲野鶴一般的人?最重要的是,紫娟說唯獨北靜王功高,怎麼聽怎麼覺得,北靜王是個不能再通透的人物。
武曌可是過來人,凡是在這朝堂之上,功高且想要明br哲br保br身的,都是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讓皇上覺得你並沒有什麼威脅,哪一個看起來不是性br情謙和的主兒?
麵目越是慈善,心機越是細膩,為人越是閑散,心思則越是玲瓏剔透。
武曌這麼聽著,心中倒是有幾分蠢br蠢br欲br動,想要見一見北靜郡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個人。
不過一來她身br子弱,二來是郡王過府,並沒有她這個外孫女兒的事兒,因此武曌是見不得的了。
武曌安心在屋中養病,外間兒的老祖br宗早就去見北靜郡王了,而老祖br宗怕寶玉這個人最癡,衝撞了郡王,因此發配他去東麵寧府耍去了。
寶玉巴不得出去頑,因此武曌這裏倒也清淨。
武曌吃了午膳,因著起身不早,所以這會子不困,不想歇下午覺,紫鵑是個通透的人呢,而且心思細膩,看出來了,便說:“姑娘可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