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一聽,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幹笑了一聲,隻是拆開話題,說:“你這匆忙,是去哪裏?”

賈寶玉這才想起來,原是自己有急事,蹙眉說:“我隨鳳姐姐去看看秦氏。”

武曌一聽,立刻明白了,說:“是了。”

如今賈家族長乃是寧府這邊的賈珍,就是如今壽星老的大兒子,賈寶玉所說的這秦氏,便是賈珍的兒br媳br婦,小名兒喚作可卿的,便是那秦可卿了。

武曌雖沒經曆過這一世,但是她在上陽宮病危之時,腦海中懵懂的走馬觀花,閱曆了林妹妹的一生,還有賈府的變遷,如今多少還記得,也知道些。

這秦可卿可是十二金釵裏的一個,風br流多br情又有才華。前些日子,突然得了重病,兩個月不曾來月事,又不是害喜,到了如今幾乎已經拖不住了,因為賈珍非常“愛見”這個年輕的兒br媳br婦,所以不知道給秦可卿吃了多少斤的名貴藥材,隻是不見好。

王熙鳳與秦可卿素來是體己的人,如今來了寧府,自然要去看望,這便是見一麵兒,少一麵兒的事了。

而寶玉呢,也求著一並過去探望秦可卿,非常之積極。

賈寶玉因著好些日子沒見過武曌,所以非要拉著武曌一起去,武曌心想著,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念珠交給賈寶玉,也沒有推辭,三個人並著幾個丫鬟婆子就往秦可卿的院子去。

秦可卿的房間與寧府的莊重不同,一入內,便看到輕紗幔攏,不過如今陣陣噴香已經變成了藥香味兒,他們進去的時候,正有丫鬟送吃藥的空碗出來。

武曌隨著眾人進去,王熙鳳見到了秦可卿,兩個人拉在一起說話,賈寶玉一見秦可卿瘦成這般,旁人還都沒哭,他倒是先哭了出來,直跟個淚人兒似的。

王熙鳳大驚失色,不過她不知道根據,還以為賈寶玉多愁善感,又是個呆br子,因此說哭就哭,連忙喝止,免得病人心裏頭煩。

武曌則是瞥斜了一眼賈寶玉,她可是知道原因的,除了林妹妹的記憶,武曌還曾在虛幻中看到過很多關於賈府的“稀罕事兒”,雖然當時覺著匪夷所思,再加之走馬觀花記得不清楚,但是如今看到了秦可卿,就想到了這層原因。

那還要說起賈寶玉曾經遊覽寧府的時候,在秦可卿的房間裏睡過一覺,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夢中與秦可卿幾番雲雨,好是纏br綿,因此如今秦可卿病的不行,賈寶玉多br情種子般的人,自然要哭。

賈寶玉被王熙鳳喝止,心裏頭難受,便站起來準備出去散一散,幹脆拉著武曌一並出去。

武曌心想著把念珠給賈寶玉,就跟著賈寶玉出來,賈寶玉從秦可卿的屋子出來,似乎心中還十分悵然,不讓丫鬟小廝跟著,還要拉著武曌看園中秋花,說些感歎之辭。

武曌上輩子可是做天子的人,這些唧唧歪歪的兒女情長,她早就膩歪了,不是很想聽,不過賈寶玉說的起興,還說:“妹妹你可知,我曾做過一段奇夢!”

武曌心裏一陣了然,自己當然知道,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聽的好,便幹笑說:“既是奇夢,還是不要透露了。”

賈寶玉不幹了,左右看了看,小廝丫頭都站得很遠,沒有過來,便壓低了聲音,一定要和武曌說他和秦可卿在夢中的那點風br流事兒。

又麵露興br奮的偷偷說:“妹妹你可不知,那警幻仙子字字珠璣,還說我‘天分中生出一段癡情’,本該意br淫!”

武曌真是沒忍住,笑了一聲,賈寶玉見她有幾分哂笑的意思,立刻說:“你可別不信,這意br淫可和通常所說的淫是不同的,普通的淫,乃皮膚淫濫的蠢物罷了,乃堪我這意br淫呢!”

武曌真是沒忍住,又笑了一聲,說:“我是個粗鄙的俗人,可理解不了你這真淫還是意br淫。”

武曌想與他說念珠的事兒,賈寶玉還在回味自己與秦可卿雲雨的風br流事兒,一直不住口,就在這個當口,突聽有腳步聲而來,賈寶玉嚇得立刻住了聲兒,他素來不討父親的喜愛,說他是個混人,若是自己意br淫的事情再傳出去,賈寶玉覺得自己非得皮br開br肉br綻才是。

賈寶玉嚇得臉色蒼白,回頭一看,原來是那邊走過來一個年輕人,仔細一看,竟然是賈瑞。

賈瑞乃是賈家的旁支兒子弟,並不是嫡係,父母過世得早,跟著祖父一並生活,賈瑞的祖父乃是賈家家塾的授課師父,因此賈瑞也常在寧府和榮府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