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一聽,說:“郡王……這也是旁人不得比的,我以往隻當著男人都是粗陋不堪的,滿身惡臭的,如今見到了郡王,才知道那是少時年幼。”
賈瑞一拍手,不敢拍重了,說:“珍大老br爺,恐怕也是這個意思!”
賈寶玉聽的懵了,說:“什麼?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
賈瑞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寶大br爺,我的好寶大br爺,珍大老br爺讓林妹妹坐了次席,郡王坐了主br席,林妹妹可是晚輩,這天底下,哪有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晚輩坐在郡王旁邊的,你說幾個意思?這不是攛掇著林妹妹和郡王……”
他說著,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左右手食指舉起來,碰了碰,那表情十分之猥瑣,還對賈寶玉挑了挑眉。
賈寶玉一驚,陡然出汗,說:“真的?”
賈寶玉素來覺得“林妹妹”與眾不同,因著別人都哄著他,唯獨武曌不待見他,見到他也沒什麼特殊的,因此賈寶玉更覺得“林妹妹”好了,今日聽賈瑞故意“挑br撥離間”。心裏一陣陣發怵。
賈寶玉喃喃的說:“這可不能,郡王那是郡王啊……何況,林妹妹素日裏清高極了,看不上男人。”
賈瑞笑道:“怎麼?寶大br爺不是男人,就算是生的女兒家的品性,林妹妹看不上郡王,倒能看上你了?”
賈寶玉登時被醍醐灌頂一般,頓時心裏堵得慌,把自己和北靜郡王做了個完完全全的對比,從身份地位,到品質習性對比了一個通遍,結果不想也知了。
賈寶玉越發的鬱悶,一連吃了好幾杯悶酒,喝醉了就用眼睛餳著那邊的武曌看。
武曌坐著聽戲,就感覺到有“熱烈”的目光刺過來,不著痕跡的側頭去看了看,原是賈府的心肝兒賈寶玉,正用那熱烈癡癡的目光盯著自己,生怕旁人沒注意是的。
不止如此,賈瑞蹲在賈寶玉旁邊,眼神也極是猥瑣的盯著武曌看。
武曌心中冷冷一笑,今日有個王爺在場,是不方便了,改日定給賈瑞個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有幾斤幾兩就該幹幾斤幾兩的事兒!
武曌心中冷笑,正這個時候,哪知道旁邊的北靜郡王突然和她說話,稍微側過來一點身br子,帶著一股君子般的坦然,說:“林姑娘若遇什麼難處,隻管與小王說便是。”
他說著,目光一側,看了一眼貓在賈寶玉身邊的賈瑞。
賈瑞沒成想偷看美br人兒的時候,竟然被郡王給逮個正著,嚇得他臉色鐵青,猛地一下,差點鑽進茶桌下麵,抱著賈寶玉的小br腿打颭兒,險些將茶桌給拱翻了。
北靜郡王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其實他心裏跟明br鏡兒似的,方才進寧府的時候,就聽到那邊有吵鬧的聲音,還有人br大喊的聲音,再看到賈瑞那賊眉鼠眼,便明白了幾分,不過北靜郡王到底是個外人,不好多管閑事。
武曌也明白北靜郡王的意思,便淡淡的說:“多謝郡王。”
不會覺著無禮,也不會太殷勤,既恭敬,又疏離,簡直是恰到好處。
畢竟別看武曌當了十五年的女皇,是曆br史上唯一稱帝的女性,不過武曌並非是天生的鳳凰,也是一步一步從泥沼中打拚出來的,如今這環境,自己“寄人籬下”,還沒有足夠的資本,也算是半個泥沼,武曌可不是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自然要識時務,量力而行。
北靜郡王收回目光,十分溫柔的笑了笑,似乎又去看台上唱的好戲,不過還是在對武曌說話,故意壓低了聲音,似乎不想讓旁人聽見。
北靜郡王聲音低沉,帶著一股男子的磁性,如今壓低了聲音,就更顯得低沉,淡笑著說:“不過……姑娘這玲瓏剔透的人物兒,什麼事兒不能擺平?也是小王唐突多事兒了。”
武曌這麼一聽,心裏陡然“梆梆”兩聲,第一回見北靜郡王,武曌就覺他不是個簡單的人,如今再見,北靜郡王又說了這般奇怪的言語,仿佛能看透人似的。
武曌連忙看了北靜郡王一眼,北靜郡王則沒有再看過來,側顏俊美無儔,麵帶淺淡微笑,麵容溫柔似水,正專心聽著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