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乳娘就回來了,一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麵的聲音,嚇得趕忙從一個宮女手裏劈手奪來一個空碗,然後走進來,怯生生的請安。
武曌看著那乳娘,冷笑一聲,不等乳娘說話,已經開口說:“不必在本宮麵前兒裝模作樣了,你這樣兒的人,本宮瞧得多了,不過是想往上爬,平日裏卻好吃懶做罷了。”
乳娘被一句道破,嚇得連忙磕頭說:“皇後娘娘開恩!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奴婢是去為小太子準備吃食去了……這……這實在是……實在是冤枉奴婢了。”
她說著,竟然哭了起來,十分淒涼悲哀似的。
武曌最不怕旁人哭,她見過的眼淚太多了,抱著懷中的小寶寶,安撫著,嘴裏卻冷冷的說:“太後身邊兒的六兒看到你喝罵太子,可有此事?”
“沒有沒有!”
乳娘立刻否認,小六兒跳起來,說:“就是有,你說了,你一直罵太子是賤種,還哭的你心煩!”
宮女們頓時一片嘩然,看著乳娘的眼神就跟看瘋br子似的,她竟然敢喝罵當今太子是賤種,這要是事實,怕是要掉腦袋的。
武曌一笑,輕輕br撫br摸br著懷中的小寶寶,說:“好,既然你表麵兒一套,內地兒一套,也就別怪本宮了。”
“娘娘!皇後娘娘!”
乳娘立刻跪下來,撲倒在地上,哭訴說:“奴婢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奴婢一心侍奉小太子,怎麼可能辱br罵小太子呢!求娘娘開恩啊,娘娘不要把小太子帶走,再者說了……再者說了……”
乳娘期期艾艾的說:“再者說了,明日就是冊封大典,娘娘公事繁忙,還有……還有娘娘身br子受損,也不方便照顧小太子,若是小太子有個好歹,娘娘您又不能再生育……”
紫鵑和雪雁一聽,立刻喝道:“你說什麼?!”
說著紫鵑就過去,“啪!”的一嘴巴打過去,乳娘當即“哎呦”一聲,撲倒在地上。
武曌皺眉說:“你方才說什麼?”
乳娘嚇得瑟瑟發br抖,紫鵑連忙說:“娘娘,這兒有些涼,還是請娘娘帶著小太子,先回寢宮罷。”
武曌卻抬起手來,打斷了紫鵑的話,眯著眼睛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乳娘眼睛一轉,期期艾艾的說:“娘娘……奴婢也不是有br意欺br騙娘娘的,娘娘您還不知道,皇上也不叫旁人說的,娘娘您生產的時候,傷了根本,因著太醫這些日子盡力給娘娘調養身br子,就是為了這個,娘娘您怕是……怕是再也無法生育了!”
紫鵑和雪雁氣的不行,很不得上去撕了乳娘的嘴巴,武曌聽了,腦海裏“轟隆”一聲,不過並沒有慌亂,反而看起來更鎮定了,冷笑一聲,說:“這樣,就能避左右了麼?”
乳娘求饒說:“娘娘,奴婢……”
她的話還沒說完,武曌已經說:“帶下去,虐br待太子,誹br謗皇室,令人看著辦罷。”
乳娘嚇得臉色蒼白,險些就呀暈過去,那麵兒有侍衛衝進來,立刻架起乳娘,乳娘大聲呼救著,掙紮著,險些嚇哭了小太子。
武曌不耐煩的揮手說:“堵住她的嘴,若是再叫,拔掉她的舌br頭,敲掉她的牙齒。”
乳娘嚇得不敢大喊,一路失聲就被拖了出去。
水溶在書房裏,明日就是冊封大典,因此早些回來,想要陪著武曌用晚膳,隻是他一進門寢殿大門,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同,紫娟和雪雁全都站在外麵兒,一個個死氣沉沉的,桌上擺著兩碗藥,從中午開始,武曌就沒有吃藥了。
水溶一看,心裏頭咯噔一聲,說:“皇後呢?”
紫娟說:“在……在內殿。”
她說著有些遲疑,那麵兒雪雁又說:“還有……還有太醫。”
水溶眯了眯眼睛,立刻大踏步走進後殿,他進入內殿的時候,正好看到太醫從裏麵走出來,一見到水溶,立刻跪下叩頭說:“皇上,下官該死,下官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