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席之後,老太後才姍姍來遲,很多人還以為太後這舉動是不喜歡自己的兒br媳br婦和孫br子,哪成想太後來了之後,對武曌噓寒問暖的,還親自拿出一件小衣裳來,說是自己親手做的,雖然做的不好,但是也是一份心意。

在場眾人都有些受驚了,不知武曌到底什麼好,竟然讓皇上如此深情,讓太後如此愛見。

酒宴很快就開始了,太後抱著小太子愛不釋手,都不分給武曌抱一會子,水溶就笑著說:“你就依了母親罷,讓母親過過癮,正好兒了,你早上沒吃多少,這會子吃一些。”

武曌點了點頭,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雖然想吃,但是聞著那味兒,又覺得有些油膩,心想著定然是這些日子將養的,淨吃一些營養且清淡的吃食,突然吃起這麼油膩的,竟不是很適應了。

武曌撿了一些清淡的吃了吃,吃起清淡的,倒是還好,也覺得稍微有些食欲了,武曌便放下心來,總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將養的好是嬌氣,總這樣兒,也不是個事兒。

水溶見她吃下了,便特意給她夾了些兒,又端起酒杯來,遞給武曌,笑著說:“武兒,來飲一杯?”

武曌見水溶今兒個歡心,就接過酒杯,笑著說:“敬皇上。”

水溶笑著說:“不,是敬武兒,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武曌笑了笑,說:“這不正是我的分內事兒麼?皇上何必這般?”

她說著,端起酒杯,很豪爽的直接一飲而盡,不過她剛喝進去,頓時糾結了,這酒和平日裏的滋味兒不一樣,又苦又辣的,還有一種發澀的感覺,席卷著舌br頭,舌br頭都要斷了似的。

水溶見她蹙眉,連忙說:“怎麼了?”

武曌趕緊將酒杯推開,使勁咽下去,說:“這酒……味道真是特別。”

水溶納罕的說:“特別?這不就是甜酒?朕知道你不能喝太多,特意叫人弄了沒什麼勁兒的甜酒來。”

武曌端起杯子聞了聞,甜酒?這麼苦這麼辣?水溶有些奇怪,就著武曌的杯子,將底兒的酒水倒進口br中試了試,並沒有什麼奇怪,就是那種甜而醇的感覺。

水溶見她這般,心裏實在擔心,就說:“朕還是扶你回去歇息罷。”

武曌笑了笑,說:“皇上,這萬萬不可,您想想看,在場的文武百官裏麵兒,有多少是湊熱鬧的,有多少是看熱鬧的,又有多少是真心來祝賀的?今兒個我也算是半個主人了,若是這麼離開了,旁人定然當我沒有規矩,又要給人機會說三道四,到時候惹來不必要的口舌。”

水溶撫br摸br著武曌的臉頰,笑著說:“武兒為何想的總是這麼長遠?好歹對朕撒撒嬌。”

武曌笑著說:“皇上想看撒嬌?隻怕皇上到時候會覺著肉麻。”

他們說話兒間,就有人走了過來,是個中年婦br人,按照品階大妝,一看就是貴家夫人,水溶是認識的,便低聲對武曌說:“是若蘭的母親。”

武曌一聽便明白了,原來是衛家夫人。

衛若蘭的母親是家中的主母,自然就是衛若蘭和若然的嫡母了,大家閨秀,名門之後,地位十分高,今兒個武曌還是頭一次見。

衛家夫人走過來,笑眯眯的,端著酒杯,給水溶和武曌請安,隨即笑著說:“皇上,皇後娘娘,今兒個大喜呀!”

她說著,就舉起酒杯來,敬水溶和武曌。

昔日裏水溶和衛若蘭是發小,從小時候便認識,後來水溶搬出皇宮,住進了北府之中,和衛若蘭的走動就更多了,衛家也一直靠攏北府,因此水溶對衛家的事兒,知道的差不離。

衛若蘭的母親沒什麼大本事兒,平日裏相夫教子的,衛若蘭有點子小怕他的母親,倒不是他母親有多威嚴,而是因著衛家夫人很能嘮叨。

衛家夫人給武曌敬酒,水溶就笑著說:“這一杯,還是朕來代飲,皇後今兒個身br子不舒服。”

衛家夫人幹笑說:“是是是。”

等敬了酒,衛家夫人就轉過身來,準備走了,看到了那頭裏的衛若蘭,便小聲說:“兒啊,那皇後娘娘,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成見,不過一杯甜酒,還要叫皇上代飲?是看不起為娘,還是怎麼的?”

衛若蘭無奈的一笑,說:“您想的也太多了,別這麼多顧慮,純粹是皇後娘娘身br子不好,比較虛弱,您也知道的,皇上多愛惜皇後娘娘,生怕不好了一點子,行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