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說:“胡說,你是本宮的侄br兒,你配不上郡主,誰能配得上郡主?再者說了,郡主想要其他人來般配麼?”
賈芸聽到這話,心頭裏又是一震,武曌說:“好了,拿去罷,早日提親,也了卻了永寧那丫頭的心思,記住了,好好疼她,才不枉她這般對你。”
賈芸點了點頭,說:“是,謝皇後娘娘提點。”
因著箱子太大,武曌讓紫鵑把那些銀票包起來,弄得方便一些,交給了賈芸,賈芸給武曌跪安,很快就帶著銀票離開了。
武曌見他走出去,笑眯眯的餳著眼,說:“看來……很快又有喜酒吃了?”
水溶中午沒過來用午膳,一直到了晚上,晚膳也沒有過來,武曌聽說水溶比較忙,就沒有打擾他,自己去了太後宮中,陪著太後一起用了晚膳。
太後見武曌來了,很是歡心,笑著說:“怎麼的?你一個人兒?皇上也太不體貼了,你才懷br孕,他就這般不照顧你了。”
武曌笑著說:“太後,您說的哪裏話兒,皇上是公br務繁忙罷了,再者說了,我也沒什麼事兒。”
太後拉著武曌,說:“你真是辛苦了,才誕下小太子,如今又有喜了,大家夥兒雖然歡心,但是哀家這心裏頭,也心疼你,他們那些爺們兒壓根不知道這種痛苦,隻有咱們女子是知道的。”
武曌說:“太後,這是喜事兒,我從沒放在心上過。”
太後又說:“你身br子骨弱,這一胎……本不該……”
她的話還沒說完,武曌已經阻止了太後再說下去,仍然笑的十分溫柔溫順,說:“太後,正如您所說的,我身br子骨本就不好,若是這一胎不要,恐怕不知還能不能……因此,這也是我的心意。”
太後撫br摸br著武曌的頭發,說:“好孩子,哀家知你是最好的,最可人疼的,怪不得皇上舍不得你。”
武曌沒聽懂太後說的話兒,太後跟她嘮嗑兒,就把那日武曌難產的事兒說了,起初皇上隻是要全保,當然了,這種情況下,水溶還能說什麼,他自然想要全保,無論是武曌還是兒子,他都想要,更何況那時候已經知道是個小皇子了,水溶怎麼可能舍棄小皇子?
太後笑了笑,似乎在回憶,說:“隻是在太醫回去的時候,皇上卻突然說,要保住你,那時候皇上看著哀家的眼神,好像很對不起哀家似的,哀家都懂,畢竟他是哀家的兒子,他愛見你,恐怕是愛見到了骨子裏,若沒有你,也就沒有了他……”
武曌聽到這裏,蹙了蹙眉,她不知道心底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保全一個可能永遠不會生育的皇後,舍棄了一個已經知道是男兒的皇嗣,這樣的決定,不隻會惹怒太後,更是大不孝,若是傳出去,還會動br搖新皇的根基。
武曌若有所思,她經曆了兩輩子,經曆了太多太多,權br術、銀錢、兵權,全都在她的鼓掌之中,隻有人心……
隻有人心,永遠是一個龐大的迷局,而水溶,則是那個無條件,把自己的心掏給武曌看的那個人。
“拜見太後,拜見皇後娘娘。”
武曌還在出神,突然聽見有人說話,趕緊回過神來,原來是皇上身邊兒的小太監。
小太監說:“皇上聽說皇後娘娘還在這邊兒,因此令奴br才特來尋皇後娘娘,時辰不早了,請皇後娘娘回去安寢。”
太後笑著說:“真是的,咱們娘倆兒說幾句話,他倒好了,火急火燎的,還怕哀家把你拐走不成?”
太後雖這麼說,又說:“行了,去罷。”
武曌這才起身,隨著那小太監準備回去寢宮,太後的住處在禦花園兒後麵,十分清幽,而皇上的寢宮在前麵,兩邊需要通br過一個禦花園,小太監掌著燈,引著武曌慢慢往前走。
不過走到禦花園裏,竟然就停住了,小太監恭敬的說:“皇後娘娘,皇上請您在這裏稍待片刻。”
武曌有些狐疑,那小太監說完了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武曌納罕的看了看左右,沒看見水溶的影子。
此時已經天黑,雖然不到夜深人靜的地步,但是天黑之後沒什麼人往禦花園裏走,如今是春天的天氣,難免晚間有些涼,尤其還在水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