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忠順親王已經嗬斥說:“胡鬧,快些回去!”

永寧郡主不想回去,這時候正好有人來求見,小太監進來說:“皇上,前內大臣求見……”

水溶伸手揉了揉額角,真是不想來什麼,偏偏就來什麼,耐著性子說:“進來。”

前內大臣很快就進了書房,“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當當當”就磕了三個響頭,哭著說:“皇上!!皇上——給老臣做主啊皇上!老臣就這麼一個獨苗兒,如今老臣年事已高,卻白發人送黑發人,皇上,賈芸實在歹br毒,不僅是貪br贓枉法,還害死了老臣的獨子,請皇上做主啊!”

那麵兒永寧郡主一聽,當即就說:“賈芸是被陷害的,貪br贓枉法的人並非是賈芸!那些銀票是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忠順親王已經一步走上去,喝道:“寧兒!”

永寧郡主嚇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忠順親王雖然一向比較冷漠,但是很疼女兒,這一點子大家都是知道的,永寧郡主一直被忠順親王寵著,從沒這般對她呼喝過。

永寧郡主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忠順親王則是冷聲說:“看來平日為父是太驕縱你了,令你這樣沒有規矩,這裏是皇上的書房,大臣們議事,由得你說三道四的?滾出去!”

永寧郡主還在失神,聽到這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突然說:“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賈芸,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她說著,立刻掉頭,直接衝出了書房大門,往外跑去。

水溶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武曌,武曌點了點頭,兩個人都不需要說話,武曌便站起來,說:“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水溶點了點頭,說:“注意身br子。”

武曌很快從書房出來,出來的時候還能聽見裏麵兒,前內大臣還在哭嚎著,讓水溶做主。

武曌從書房裏走出來,說:“郡主往哪裏去了?”

宮女們趕緊給武曌引路,永寧郡主出去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竟然一個人躲在花園的角落裏,蹲在地上正在哭。

武曌十分無奈,走過去,拍了拍永寧郡主的肩膀,永寧郡主抬頭看了一眼,抿了抿嘴,說:“拜見皇後娘娘。”

武曌挑眉說:“什麼時候,這麼懂規矩了?”

永寧郡主不說話,抿著嘴還是哭,武曌無奈的說:“好了,你瞧瞧你這樣子,哭成什麼?多大點子事兒?還有,你方才那麼說親王,親王br還沒哭呢。”

永寧郡主哼了一聲,說:“我爹還哭?別說我沒見過他哭,我都沒見過他笑,不知道是不是石頭做的心腸,賈芸本就沒有貪br贓,分明是別人陷害的,我爹他還……”

武曌抬起手來,阻斷了永寧郡主的話,說:“忠順親王是什麼樣兒的人,相信你比我們更清楚,方才前內大臣在場,你若說說了銀票是你的,那連忠順王府都要被牽連進去,到時候誰去查這個事兒?”

永寧郡主本就心焦,她其實心裏明白,剛才是借火撒邪來著,此時想一想,也覺得是自己太莽撞了,低著頭,撕著自己手帕不說話兒了。

武曌摸了摸永寧郡主的臉蛋兒,幫她把眼淚擦了,說:“好了,一會子回去,給親王認個錯兒。”

永寧郡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武曌說:“賈芸的事兒,馮清軒已經去調br查了,若有什麼消息,本宮都會第一個告訴你的,先回去罷。”

永寧郡主又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武曌看著永寧郡主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卻被人一把抱在懷裏,武曌側頭一看,原來是水溶。

水溶伸手摟著武曌,將下巴抵在他的發頂上,低聲說:“武兒竟然摸永寧的臉,還給她擦眼淚,朕嫉妒了。”

武曌歎口氣,說:“皇上,永寧郡主是個姑娘,還哭的那麼傷心,我不能給她擦眼淚麼?”

水溶一個磕巴都不打,說:“不能。”

武曌無奈的說:“這麼說來,下次我隻能給什麼若蘭、清軒擦眼淚了?”

水溶想了想,心裏更是醋意滔天,隻能退而求其次,說:“算了,還是永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