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備開戰(2 / 3)

□□物產豐富,誰稀罕你們啊?這是很多人的想法,年羹堯的想法沒這麼保守,他倒是覺得,西洋人有值得借鑒的地方,這也是托賴於他吃了荷蘭人一場敗仗,否則年大總督都不會拿正眼看這些家夥。

年羹堯又皺起了眉頭,事情有點兒不對頭!照說,這些家夥的這些要求如此過份,太拿他們自己當盤菜了,朝廷居然還沒有把他們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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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使者得以留在京師,這其中倒是有皇後與太子的緣故。淑嘉是想讓朝廷與歐洲諸國多接觸接觸,開闊一下眼界,了解一下世界,不至於越來越閉塞。而弘旦則是想在西洋使者的言談中多了解一下殖民地的操作流程,他的心裏,也在下很大的一盤棋。

歐洲諸國離南洋如此之遠,都能在那裏“殖民”,據說,還到了另一塊大陸上,弘旦拔拉著新到手的地球儀(這是西洋使者聽說皇太子愛好地理而通過傳教士送的),比劃了一下距離。遠,太遠了,但是南洋卻很近啊。

此時的皇室知識麵還是很豐富的,弘旦覺得,以本國的航海水平,到達那麼遠的地方是不可能的,但是南洋……南洋……還是可以放很多人的。越往南,物產就會越豐富,嶺南已有三季稻,南洋呢?

這個買賣挺劃算的。

至於與歐洲各國的商業往來,弘旦心底是不屑,卻也重視了一點兒。至少他知道,這裏麵的利潤豐厚,而他的國家缺錢。但是劃一塊地方歸歐洲人就不必了,你們來了,就是我的藩屬,哪裏都可以去,何必要劃地?!

南洋,弘旦是死也不肯放手的。正好,西北的局勢又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自從朝廷啟用了嶽鍾琪,西北的局勢就一天比一天好。準部連連進犯,頭一回,還派了傅爾丹過去與嶽鍾琪合作禦敵,後來就幹脆用了嶽鍾琪一人。必須承認,打仗這種事情,也是要看天份的。嶽鍾琪生來似乎就是為了打仗的,而且是打勝仗。

看來西北會越來越太平,弘旦的目光往遠方望了望,手指著地球儀上瓊州一南的地方靜靜地出神:要不要再向汗阿瑪進言呢?給年羹堯一點支持,或者讓他節製閩、粵兩地的水師?

他汗阿瑪的目光還在西北,在又一次擊進犯被擊退之後,噶爾丹策零終於再次求和,請求允許他們入藏熬茶。胤礽也順勢允許了。但是兩邊都知道,這仗還有得打,除非一方滅亡。

有嶽鍾琪是夠支應眼前的局勢了,要再打一仗,還是要多做些準備的。胤礽像是一隻準備過冬的鬆鼠,拚命想辦法往自己的樹洞裏拖鬆果。其實鬆鼠每年準備的冬糧都會多出不少,多到開春之後自己都忘了在某處還存著一些糧食。胤礽就是處在一種攢錢攢得欲罷不能、生怕不夠花的過冬鬆鼠狀態。

西洋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從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東宮生活費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在西洋人身上賺到的,他對這些經濟學問是一點也不陌生的。事實上,但凡一個合格的皇帝,對於賺錢這種事情,是不可以陌生的。心裏想的是,這些家夥,真是鑽到錢眼兒裏了,又一哂,我何嚐又不是如此呢?

自嘲完了,又把這件事情丟到一邊。對於這些西洋人,胤礽不算忽略,卻也不夠重視,他更多地把這些人當成商人來看待了,一個國家,派員來談商賈之事,怎麼看怎麼小家子氣呢。

這種想法卻被他老婆給嘲笑了。淑嘉管國事的時候少之又少,這些少之又少的聽政時間裏,幾乎全是涉及內政,所以受本朝對外思維的影響就小,對於國家間行為模式的印象還是穿越前形成的。

她非常鄙視地告訴胤礽,你凹凸了:“這才是大事呢。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人如此,國家也是如此。咱們這會兒,可不正是為了銀子發愁麼?國家,不就是得叫百姓過得好了,江山才穩麼?從這一條兒上來說,他們做的也沒什麼不妥。要我說,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便是整日言利,比整日清談來得高貴。”

政治經濟學隻有一些毛皮常識的皇後給皇帝上起了課,也是講得磕磕絆絆,但是她明確地把順差、逆差的概念用非常簡單地語言給胤礽描繪了出來,呃,繁雜的描述方式她其實也不懂。“反正就是,他們的銀子流到咱們這裏來,不要白不要。”

“再說了,孔子也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可見君子不是不言利的,隻要取之有道,有何不可?以前是怕農夫拋耕經商,現在,人越來越多,”

老婆絮絮叨叨,胤礽一個人分成了兩半兒,在他接受的傳統教育裏,當然是要禮儀廉恥,但是幾十年的國政處理下來,他本人對於庶務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談了幾十年的稅啊費的,對於這一方麵也不是聽到了就捂耳朵的人。

兩種觀念交鋒之下,胤礽糾結了:“事世難兩全啊!”

“那就兩件事情一塊兒辦。”淑嘉對於這一點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為難,君不見多少國家元首會見的時候,說的是兩國的友誼萬古長青,扭過頭去就開戰的也是不少。我說,你好歹也算是個政客吧?這會兒又玩起純情來了!

對了,國人在處理國與國關係上,很多時候很多人就是愛玩個純情。明明是政治老手,在國內政壇上能滅對全家、恨不得什麼卑鄙手段都用上,一對上所謂“國際友人”,比傻根還純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