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屋裏,黃花梨木桌、紅木條案、柏木雙衣架、煙雨洗山河屏風、錯銀雲龍紋銅爐、陶瓷墨架……皆有陳設。
結界處玄妙之處在於,裏麵的人可以看見外界,也可以借著外界的陽光月輝,與外界同亮同暗。
塌上人昏迷多日,子書給他渡了許多靈力真氣,她的臉上一點不見起色,不過日日悉心照料,好在她沒有性命之憂,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醒來。
子書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她靜靜睡著,墨發及腰,呼吸聲細不可聞,胸膛微微起伏,唇瓣沒有幾分血色,看上去還是有些蒼白異常,明明沉睡入眠,可她的眉頭依舊緊蹙著,帶動這細密的睫毛輕輕搖曳,這般安靜的她如同出水芙蓉,皎如秋月,勝過桃李。
好幾次子書都以為她醒了,再仔細一聽,不過是夢囈罷了,可那一聲聲卻充斥著恐懼心寒,一直重複念叨,“殿下……殿下……不不要……我是夢簾啊……”
她應該是害怕極了,就連雙手都下意識的攥緊覆蓋著的絲被。
子書給她療傷時,就能感覺到她體內沒有多少靈力了,還有一股不屬於的靈力在上下流竄,奔赴她每一處傷口。
她的手指正在結痂,密密麻麻暗黑成一條條線,如跗骨之蛆,赫然醒目。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傷成這樣?如果自己再不救她,她會不會死?
氣血翻湧,良久化作一口濁氣,長長吐出,他又能做什麼?給她討個公道?當麵指責天帝的不是?
他辦不到的,唯一能辦到的就是像眼前這樣,舍棄仙班,陪在她身邊。
這已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大的一件事。
在第十七日夢簾終於醒來。
睫羽輕顫,似張似合,最後明眸微動,睜開了雙眼。
她的眸子暗淡無光,像是從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中醒來,嘴唇緩緩張開,自言自語道:“我死了嗎?”
“你醒了!太好了,終於醒來!”子書眉宇間激動異常,雙手想要撫摸她的額頭,僵在半空,隨後又收了回去,隻幫她掖了掖被角。
“你是……”夢簾轉眼看著他,淡漠地笑了笑,氣若遊絲,“是你啊,你是鼠仙,對嗎?”
“對對對,你還記得我,你感覺身體如何?”子書接著問。
眼風掃過四周,是從未見過的陌生房間,紅顏更顯憔悴,夢簾略帶殤然道:“我怎麼在這兒?我要回到殿下身邊。”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想起身,費力的用手掌支起身體,突然一陣鑽心痛感襲來,十指連心,她慘叫一聲,又倒了下去。
她流淚看著自己的雙手,回想起在天牢發生的一幕幕。
“一根……十根……”
她親眼看見自己身上的骨頭被她深愛的殿下,一根根挑出,浴血白骨與地麵叮當碰撞,一聲聲令她生不如死。
“我的手……”夢簾失聲痛哭,眼淚枯竭,幾滴過後,再也流不出了,隻剩下無聲的悲慟,喉嚨發出暗啞沉重的哀鳴。
再說這屋裏,黃花梨木桌、紅木條案、柏木雙衣架、煙雨洗山河屏風、錯銀雲龍紋銅爐、陶瓷墨架……皆有陳設。
結界處玄妙之處在於,裏麵的人可以看見外界,也可以借著外界的陽光月輝,與外界同亮同暗。
塌上人昏迷多日,子書給他渡了許多靈力真氣,她的臉上一點不見起色,不過日日悉心照料,好在她沒有性命之憂,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醒來。
子書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她靜靜睡著,墨發及腰,呼吸聲細不可聞,胸膛微微起伏,唇瓣沒有幾分血色,看上去還是有些蒼白異常,明明沉睡入眠,可她的眉頭依舊緊蹙著,帶動這細密的睫毛輕輕搖曳,這般安靜的她如同出水芙蓉,皎如秋月,勝過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