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牢,路梓潼問林蕭:“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林蕭想了想道:“他其實就是個算命的,人很膽小,整天神神叨叨的,八九分吧,我們要去看看死者,看她究竟是怎麼死的?殺人者必定會留下一些線索,可能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案件還沒有結,死者還在府衙的義莊,比起牢獄,義莊的陰冷是冷到骨子裏的。
來到義莊,路梓潼就覺得毛骨悚然,緊緊拽著林蕭的袖子,一步一步緊跟著。
義莊裏,仵作在忙著,看到林蕭來了,輕咳一聲:“屍體已經檢查完了,大人有什麼想問的?”
林蕭輕咳一聲,和路梓潼對視一眼,問道:“你既然查驗了屍體,可知死者是被什麼所傷,致命處又在那裏?”
路梓潼還是挺看到林蕭的。
仵作把他們領到了屋裏,掀開屍體說:“死者是被尖銳的匕首所傷,全身上下隻有一個傷痕,是在腹部,死者應該是被殺之後拋屍在井裏,血盡而亡。”
路梓潼覺得林蕭還是挺聰明的。
林蕭看了看傷口忍著不適又問:“哦?既然是匕首,那捕頭可找到那道士的凶器?還是匕首入死者府中是捅進去的,還是劃進去的?傷口又是什麼樣子的?”
林蕭一連串的質問,仵作懵了,掀開屍體又仔細看了看,隻見傷口是個很大的口子,很顯然是劃傷的,腸子都流出來了,血腥的很。
林蕭終於受不住,跑出來吐了,路梓潼還好,好歹是個醫學院的學生,這樣的場麵她見怪不怪了。
等林蕭終於感覺好點了,仵作才繼續介紹:
“你看這裏,右邊的傷口較深,可見殺人者是個左撇子,所用的凶器應該比匕首的刀刃要短一些,所以腸子雖然露出來,卻並傷到腸子。”
林蕭看著屍體也分析道:“死者緊咬牙根,緊握雙拳,指甲裏都是土,會不會是熟人作案,死者被人偷襲,殺了之後,被扔進井裏,心有不甘呢?”
仵作也點點頭:“死者穿戴整潔,腳上的鞋有泥濘,想必是有要出遠門的打算。”
古代人在家裏穿的是軟底的布鞋,就像路梓潼,在家穿繡鞋,出門就要穿厚底的靴子。
這女子穿的是厚靴子,可見是要出遠門。
路梓潼一聽,林蕭竟然分析的頭頭是道,禁不住誇獎他:“可以啊,小小年紀竟然能從死者身上看出這麼多,不簡單啊!還有什麼?”
林蕭忽然想到了從前,他父親破案時謹慎的樣子,無形之中,他收斂起放浪不羈的神色。
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路梓潼拍了拍手,準備出去,這裏的味道實在太難聞,時間長了她也要吐出來了。
“既然凶手是熟人,且是個左撇子,我想咱們要去抓人應該很快吧,走!”林蕭的雙眼炯炯有神。
路梓潼點點頭,心中很讚賞他:“你今天變化好大,看來若是走心了,你還真是聰明,非要拉著我跟你來,根本沒必要嘛。”
林蕭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卻並不覺得很娘,反倒有種颯爽的味道。
“那是,我爹以前也是斷案如神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