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原本傾頹地坐在地上的衛無鳴如觸電般翻身而起,輕功發揮到極致,宛如陽光下一道黑色的旋風疾速奔至蘇唯麵前,直到看見眼前的確是活生生的蘇唯才卸下身上氣勁猛地攬住蘇唯的腰將她抱在懷裏,口中若有若無地喊著:“唯……”
蘇唯被衛無鳴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一愣,這、這是鬧哪樣啊!
衛無鳴,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你這是趁人之危!蘇唯在衛無鳴懷中忿忿地掙紮開來,沒心沒肺地吼道:“喂喂喂,快鬆開!說要告你非禮,你還真弄個事實出來,生怕吃虧啊!”
哆哆在一旁因蘇唯的遲鈍而羞愧,鄙視地撇了一眼蘇唯扭頭就走,衛無鳴則反應了過來冷冷地鬆手,繼而麵無表情地轉身向西跨院走去。
“喂喂喂!你去哪兒啊,我們得走了,大門在那邊兒!”蘇唯指著與衛無鳴相反的方向提醒道:“赤血和烏驄都在門口等咱們呢!”
顏家老宅外,衛無鳴麵無表情地翻身上馬駕著烏驄率先前行。
蘇唯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麵,當看見哆哆一直在看衛無鳴還露出了神秘莫測的表情不由得傳音問道:“衛無鳴剛才幹什麼去了?”
哆哆黑曜石般的貓瞳瞟了過來,“你沒發現先前他抱你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一樣?”木頭人會占便宜了,當然不一樣了!等等,好像的確有不一樣的地方!
“衛無鳴是雙手抱著我的,他沒拿劍!”蘇唯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對哆哆的觀察入微豎起大拇指,“哆哆,你觀察的真仔細!”
哆哆自然不會告訴蘇唯它是調用自身魂力去跟蹤衛無鳴才知道的這個消息的,“本座乃神性孕育的神獸,上達天命……”
蘇唯不耐煩地用籃子上的簾子遮住它,這話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天冷,蓋被子睡覺,乖!”哆哆自然不忿,從籃子裏掙紮著站起來就要反抗,“我是病人,病人!”蘇唯立刻裝虛弱,強調著自己的狀態。
一人一獸在赤血背上鬧得不亦樂乎,蘇唯已經從失去楚爍精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既然知道楚爍還活著,那她就更有奮鬥的希望了,也許她回程後就能找六爺去問個明白了!
蘇唯現在迫切地想盡快解決掉這裏的事情回到祁城,因此她決定先將顏展博殺兄奪權的事情公諸於眾,也算是給顏家兄妹一個交代。待到回了祁城,她再慢慢磨六爺的事,如果六爺就是楚爍,那麼蘇唯一定會盡全力彌補顏家兄妹,將顏展鵬的死著落在顏展博的頭上。
馬背上心事重重的不隻蘇唯一人,衛無鳴騎在烏驄背上也是心神不寧,他對自己先前突如其來的失去意識與對蘇唯的太過在意很是擔憂。眼前晃過一張尚有些稚嫩的連,衛無鳴眼底閃過一絲柔情,有什麼能比郡主更重要呢,他就是為郡主而生,此生此世就要獻給郡主,獻給禦王才對!
蘇唯她隻能是個過客!
拚命給自己心理暗示的衛無鳴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地已經給了蘇唯太多的關注,他自己也無法理解這種關注的原因。
衛無鳴回首眺望,遠去的顏家老宅再次埋藏在郊區重重的林木中,這個宅子、似曾相識……
“他是孽種!”“他是妖怪!”當小男孩走進時,幾個玩得正歡的小孩子高聲喊著一哄而散。
“嗚哇!你不要過來,娘親說你是怪物!”柔弱的小女孩跌坐在地高聲大哭,一個中年女人一掌推倒年幼的小男孩斥罵道:“妖怪誰準你靠近我女兒的!還不滾回你的屋子去!”
小男孩撐著地站起來梗著脖子不說話,拳頭死死地攥緊,那女人又怒道:“瞪什麼瞪,別以為有老爺護著你,你就能在顏家無法無天了!你還不姓顏呢,不過是個撿回來的孽種罷了,還敢跟我擺少爺的架子!”
“我不是妖怪!”小男孩倔強地辯解,聲音蒼涼悲愴。
“聽聽,聽聽你自己的聲音,哪家的小孩子像你一樣,聲音跟號喪似得!你就是個災星!”中年女人再度伸手要推到小男孩,卻猛地尖叫道:“妖怪啊!”趕忙抱起女孩就跑。
看著跑遠的中年女人,小男孩突然變成血紅色的瞳孔再度變化,白茫茫地一片,竟連瞳孔也消失了。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喃喃著回了屋子,小男孩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小鳴怎麼了?”
“我不是妖怪。”小男孩堅定地敘述這一事實,對方也笑道:“小鳴當然不是妖怪,來,鵬伯伯今天教你土匿焚火陣圖,這個機關若是建成了可是能在遇見攻擊時自毀的哦……”
鵬伯伯?教他機關之術的鵬伯伯!
“鵬伯伯!”衛無鳴高呼一聲突然策馬奔向老宅,還喊著:“你們先走,我很快回去。”
蘇唯原本就覺得衛無鳴不對勁,現在聽見鵬伯伯一詞更是心中一涼,難道衛無鳴真的和顏家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