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
明明已經是春季了,搖也山卻未完全的盛開它的春姿。它靜悄悄的在各處躲匿著,隻為掩護那一抹即將逝去的冬容。各山頭海拔高低不同,衍生一座座淩雲駕霧的奇峰,這樣似春未春的時節,綠色還隻是植被上的初蕊,意味著新生。
湖水裏的那場人蛇搏鬥已經終止,而一場情鬥,不過剛剛拉開幕簾。
微步淩雲騰上,矯健的身姿,不像凡人可以擁有的功力,他卻運轉的如此到位。
搖也山山頂,一大團純白色的蒲公英花海,迎著野風而生,止於崖邊而終,在人跡罕至的山頂,盛開出一片奇特的花色。唯美,避俗。愛這蒲公英朵的人,弄詩作詞的不乏人情,能見到這麼多野生的蒲公英沒有嫌隙的綻放在一處的,天下少有!
颯爽的英姿龍躍而上,橫抱著懷裏吞了蛇口金珠子身體正在發生變異的曲嬋,黑金靴步履輕淡,走在這片蒲公英田中。抬頭不到半米,就是湛藍的天空,貼近的臭氧層,無需淨化,提供最清新的空氣,嗅落鼻尖,心曠神怡。
可男人懷裏的曲嬋,此刻,卻並沒有那麼好過!
“辣。。好辣。。。辣。”曲嬋雙目緊閉,眉眼時鬆時緊皺,她倚靠在傅修的懷裏,身子卻一點點失去了控製,腦袋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她的手不斷撓著脖頸,咧唇往外喘氣。最要命的是,喉嚨裏,仿佛有一團辣椒油伴著火焰在燒,而且是帶滋滋聲的那種猛火,從她的喉嚨裏燒灼著,並且在全身蔓延開來。這種失去了重心的感覺,簡直不可比喻!
她抓著喉嚨的滑嫩的皮膚,抓出一片赤紅,慢慢的,曲嬋的眼睛竟由黑一點點灼燒成了深紅色!
“啊,辣,好辣。。。”她睜開了大眼,整個人仿佛被火種侵略,雙目紅的宛若落陽時紅如血的紅霞。
“辣?”懷裏的女子,不安分的掙紮,不馴的模樣,印進了傅修的眸子裏,他停下了腳步,在懸崖邊上,將她輕放在了一大簇蒲公英上。左是蒲公英紛飛,右臨萬丈深淵。
躺下以後的曲嬋,痛苦卻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瘋狂肆虐了,她不住的翻滾,撓著脖子,火辣已經融入身上的每一處肌膚,她太難受了,難受的仿佛被火焰吃了一般,恨不得馬上死掉。
傅修坐在一旁,他冷冷的盯著地上發顫的曲嬋,雙瞳深沉。看了一會,曲嬋已經將脖子撓出了鮮血,滲出了幾滴米粒般大小的血珠。傅修伸出手,他沒有替她去擦拭血液,而是將右手攤開,停放在了曲嬋的脖子上。
奇幻的一幕,慢慢的演變。
隻見,傅修食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形狀似龍不龍,似饕鬄又並非饕鬄的黑色寶石戒指。這個戒指的外觀設計,堪稱完美絕倫。而且,它不是完全的深黑色,黑色間又透著非常淺淡的白藍光,戒身是純金銀麵縷空打造,銀的質感襯托出黑色的塔桑寶石的獨貴。天空下,寶石閃閃發光,近看明明是黑色的寶石,散發的居然是一道白色的藍光,真是稀奇了。
他將戴著戒指的手放到了曲嬋的流血的脖頸處,一滴血很快落到了戒指的寶石上,鮮紅色的血珠,竟然立在了戒指上。傅修的眸光嗖的一收,整張傾絕冷淡的臉都微皺了起來。
血在戒指上停留了一會,慢慢的,慢慢的,與戒指上的塔桑寶石相溶了!血融進了寶石裏。
男人的眸光顫抖了一秒鍾,隨即收回手,狹長的鳳眸,凝固在了打滾的曲嬋身上,他沒作任何的考慮,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