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蠍,蟾蜍,紅蜈蚣,幾種爬行毒物覆蓋了這一條石子路,彼此之間噬咬,吞食,溢出帶毒的汁液。
整條石子路密密麻麻,沒有一點多餘的縫隙,奇怪的是,毒物們隻在這條石子路上來回行走,不會從這條路上蔓延出來,而是反複的遊走,用它們的毒汁,互相啃噬軀體。
“小嬋,別管我。”被眼前這片黑壓壓的路震懾住的曲嬋,突然聽見張笙亭的聲音,她往前一看,張笙亭在這條石子路的對麵,被那兩個宮女控製著,意識已經清醒了,隻是她看上去憔悴不堪,眼圈發黑,精神狀態不佳,但是還是理智的。
此時,那兩個宮女拉掉了張笙亭嘴上的封條,她可以說話了,嘴唇發白,亂糟糟的長發,惹人心疼。
“笙亭!”看著對麵筋疲力盡的張笙亭,她隻感覺心擰的發疼,想要噴射出心中的火!
“想救她嗎,很簡單,隻要你赤腳從這條路上走到對岸,你就可以救回你的好姐妹了。”搖椅上的傘語欽慢哉的坐起,風姿嫵然,笑裏藏刀。
看那石頭路上的毒物,劇毒無比,沾上幾滴毒液,瞬間就斃命!
好惡毒的女人。
曲嬋緊鎖著眉頭,看著那攀爬撕咬的毒物們,心中直泛惡心。可是張笙亭無助的麵孔就在不遠前,她此時的心情糾結無比,透心酸骨。
“別過來,小嬋,你別聽她的,她會要了你的命的!”張笙亭痛呼疾首的朝她喊道,那淩亂的頭發遮住她的麵容,心力交瘁的模樣,撐起幾分精神和力氣。
“嘴巴倒是硬的很,果脯,桃仁,看看這鍋裏的東西燒熱沒,我看有人已經等不及想嚐嚐它的滋味了!”傘語欽紅唇微張,眼中含著毒意。
兩個宮女立即朝身旁的鍋子看了一眼,稟道,“娘娘,鐵砂丸剛剛開始受熱,假以時辰,定能將人皮燙下整張來!”高個的宮女是果脯,年紀輕輕,笑容裏的奸詐狠毒卻跟著傘語欽學了個有模有樣!
“哈哈!”傘語欽媚眼如絲,大笑,“她不是有雙巧奪天工的巧手嗎,本宮太喜歡了,可偏偏自己又長不出這樣的巧手。不如一會,就用這煮透了的鐵砂丸,一顆,一顆,放在她的指甲上。嘖嘖。本宮想,鐵砂在指甲上燒灼出來的效果,一定比畫的什麼鳥鳥燕燕的要好看的多!”一陣喪心病狂的笑,她的笑聲,是此刻對曲嬋最好的煎熬,曲嬋緊咬著牙,淺蹙柳額,這個局麵,根本騎虎難下。
“傘語欽,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為何你處處都要針對我!”眼前,是一片死路,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她咬牙切齒,卻硬生生的將想要發泄的痛恨憋進了肚子,因為,張笙亭還在她們手上。
別說是燒到赤紅的鐵砂丸了,就算是溫熱的鐵砂,放到人體脆弱的指甲蓋上,也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要是一百度以上的高溫,絕對能燙爛張笙亭的手,指甲燙的起了肉,兩者分離,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