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嬋慍怒的吐出一句。
“你跟蕭禦醫,是同鄉嗎?” 沐子儒提問,眼睛裏有隱蔽的異光點點。
“不是啊,我跟那驢子隻是朋友。”曲嬋駁道,看這個沐王爺的眼神有些疑惑,可別誤會了才好。
“那日見你們一同出宮,還以為..”
“你別瞎想,我跟他比銅鏡還清白,之前假扮擬蘭郡主是迫不得已,我其實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平民,你懂吧?”曲嬋掂著小細指,大略的解釋了一番。
沐子儒應從的點了點頭,“我明白,蕭禦醫是個好大夫,他還在民間開醫館的時候,就美名遠揚,醫譽奇好,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
曲嬋見和他的思想難得的一致,不由得放鬆了警惕,“嗯,不跟你說了,一會就要天黑了,我如果再不打掃,然後喂這些大塊頭吃東西。萬一有人來檢查,就死翹翹了。”
曲嬋擔憂的看了一眼天色,怕有人會突然出現在上麵,過來檢查。
“無礙..獸室除了我和幾個熟練的老宮人,沒人會下來的。既然我來了,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快再讓別人下來。”沐子儒的話打消了曲嬋的憂慮。
可是隨即,曲嬋又覺得難堪起來,旁邊都是猛獸的吼聲,她頂著個秀女的身份,跟這個王爺在這談論似乎不太妥當。
另外,這王爺跟她說話都是用第一人稱,沒有什麼架子。
曲嬋是喜歡這樣豪邁的性格的,但她畢竟在宮裏的稱號是皇上的女人,跟異性太近,總是不太好的。
一向與人直接的曲嬋難得的心中別扭,她還沒有表現出來,沐子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先開口說,“你畢竟是個秀女,身份特殊,這地方不適合你待..今日你我相見,也是機緣一場,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沐子儒大方坦言,曲嬋倒覺得是自己小氣家子了,她突然伸出手,豪邁的拍了一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沐子儒的胳膊,故作豪氣的聲音道,“認識你很高興,但是我是被皇上身邊最寵愛的寵妃罰到這裏的,你幫不了我的。”
曲嬋拍肩的動作讓沐子儒意外,但他隨即又恢複了笑容,“你是說傘皇貴妃吧,我聽說,瘟疫的解藥要是製造不出來,不光是皇上下了懲處令。傘皇貴妃也下了一道懲令。”
“什麼懲令?”曲嬋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奴庫,你知道嗎?”提到奴庫,就連沐子儒的目光都變得拘謹起來。
“聽過,那裏是什麼地方,很可怕嗎?”曲嬋見沐子儒一個大男人都對那地方提及時變了臉色,不由得提起精神。
“嗯,那裏是皇宮最可怕的刑罰地,又稱作天不赦,意思就是老天爺都不會饒恕的人。那裏的生活,比任何一種酷刑都要可怕,就算是關進活死牢,也沒那裏可怕...”
“這麼嚴重...”曲嬋開始幻想奴庫的可怕程度。
“是啊,進去那裏的,不一定會死,但是活著出來的,沒有一個是正常的。皇貴妃這次下的懲令就是針對你,針對在宮裏散播瘟疫的人,若是不能早日查出瘟疫的治療之法,你不盡早的洗脫罪名,不僅是你本人,你身邊所有的人,都要一同關進奴庫。” 沐子儒的口氣嚴肅起來。
“她憑什麼這麼做!”曲嬋屈眉怒言。
“奴庫聚集了上百種不同的酷刑,傳聞裏麵的酷刑慘絕人寰,受刑者通常都是精神崩潰而死。但最可怕的還不是酷刑,而是居住在奴庫裏麵的罪奴,那裏平時不會住任何的宮人,白天也鮮少有人巡邏。裏麵一般就隻有犯錯事被關進去的罪奴,最恐怖的就是他們。在奴庫,能活下來的沒有幾個,所以剩下來的,非瘋即傻。一旦有新的罪奴進去,往往不是先被酷刑折磨死,而是被老罪奴先折磨的精神失常,最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