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回來了(2 / 2)

“莫不是她已經知曉我與你的身世?”沉思半晌,宋南極小聲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他與玉輕塵的身世隱藏地極好,就連素來大大咧咧的紫竹亦是深怕暴露了她與他們的關係,轉而先回驛館讓他出麵對付赫連塔娜。那對方又從何種渠道知曉他們的身世呢?

玉輕塵顯然也早已想到這一麵,回想赫連塔娜方才極其肯定的語氣,顯然對方手上是握有把柄的,隻是以宋培臣的精明與手段,即便奪了當初女國的太子妃,也絕對不會讓他人知曉,更別說遠在萬裏之外被擋在漠北的匈奴。漸漸地,玉輕塵心底否定了這個猜測,轉而往其他方麵思索。

“宋培臣對宋怡這個庶女精心培養,卻又在宋怡成人後將其遠嫁匈奴,哥哥,你不覺得這點很可疑嗎?赫連塔娜方才說得那般篤定,她手上可能真握有相府的把柄,而宋培臣此刻將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送去匈奴做王妃,或許是想奪回這個把柄。”半晌,玉輕塵慢慢開口,將自己的分析說與宋南聽。

宋南聽完玉輕塵的分析,一時間陷入沉思中。

兄妹二人均是抬手撥弄著麵前的碗蓋,二人同時低眉思索,將相府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一件件聯係起來,一件件剝開直搗真相。

玉輕塵雙目凝視著茶盞中的碧綠清茶,隻見那浸泡在水中的茶葉浮浮沉沉,一如許多的往事,看似沉在了最底下,但隻要撥開上層的茶葉,便能看清底部,事情真相一如這杯茶盞中的茶葉,將所有的障礙物撥開便能看清本質真相,但外人卻往往被煙花繚繞的障礙物所擾,而忽略了最本質的東西。

玉輕塵目色一沉,心底似有所想,隨即抬眸看向宋南,開口說道:“赫連貴妃入宮二十年,這些年匈奴屢屢侵犯我大夏邊境,擾民、搶奪、掠殺之事不計其數,平治帝對匈奴恨之入骨,但對赫連貴妃卻也隻是小懲大誡,並未對她下狠手。”

說到此,玉輕塵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就連聽完這席話的宋南亦是兩眼放光,已無方才混沌之色。

“以平治帝殺伐果斷的性子,一百個赫連貴妃也不夠他砍頭,可赫連貴妃不但姓名無憂,更是高居貴妃之位二十年。看來,這裏麵還真是有咱們所不知的秘密。平治帝隻怕不是不想殺赫連貴妃泄恨,而是不敢殺赫連貴妃吧。”冷哼一聲,宋南接著玉輕塵的話說完,臉上早已是一片冰霜。

宋培臣作為平治帝最為信任的臣子,怕是對這件宮廷密事也了如指掌,或許,宋培臣早已是參與者。

“想不到,赫連塔娜為了兒女私情,竟然連這樣的事情也拿出來威脅你,這匈奴王族的氣數,怕也是走到頭了。”想起方才赫連塔娜在玉輕塵麵前神氣洋洋的模樣,宋南臉上閃過一絲譏笑,眼底卻是一片寒冰,顯然已被此事激怒。

“袁珊。”玉輕塵卻是神色不變,推測出此事可能的緣由,對他們而言有益無害更有助於他們掌握主動權,她既然選擇了簡玨,自然對他放心,此刻要做的事情便是將今日的事情告知簡玨,讓他早做打算。

“小姐。”袁珊自暗處走出來,一臉冷靜地等著玉輕塵的差遣。

“將你方才聽到的告知你家郡王。”玉輕塵下命,北疆是簡玨的地盤,他定有法子查出真相。

“是。”袁珊朝玉輕塵點了下頭,隨即轉身離開。

“你倒是放心將此事交給他處理。”想起妹妹之所以受到赫連塔娜的威脅完全是因為簡玨,宋南臉上的神色便隱隱有些不快,他可舍不得妹妹受委屈,簡玨若是不能做到將玉輕塵視若珍寶,他拚了性命也不會讓簡玨得逞。

玉輕塵瞧著宋南臉上閃過負氣之色,隻覺好笑,不由得莞爾,舉手為宋南添了些茶水,繼續說道:“哥哥既然回來了,就在相府住下吧。免得引起他人的懷疑。隻是對於將來,哥哥有何打算?”

這件事情,想必宋南在女國時早已與女國的女王深談過,也有了初步的決定。

宋南低頭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沉下心想了想,正要開口,外麵卻傳來一陣疾步聲。

“南兒,你終於回來了。”人未到,宋夫人的聲音先傳入內室。

一陣熏香襲進內室,花團錦簇下,宋夫人與久病未出的宋書瑤一同踏足宋園,一人神情激動地走進宋南,一人卻是滿目矛盾地望著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