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灃江,在次日,三人到達了武當山。
雨停日霽,幾個弟子在庭前掃著落葉,一番寧和的模樣。
蕭丘連遞上書信,沒過多久,掌門袁烈便走了出來,見到葉皎兮,驚道:“你這丫頭怎麼來了?”
葉皎兮努努嘴,“袁伯伯不歡迎嗎?”
“誰是你伯伯!”
蕭丘連打圓場道:“袁掌門,葉姑娘是在下帶來的。”
袁烈看向蕭丘連道:“蕭公子,這丫頭可沒有什麼好心,你怎麼能將她帶在身邊呢!”
“喂喂,袁老頭,”葉皎兮道,“你不用這麼詆毀我吧?”
袁烈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帶著蕭丘連走了進去,自然葉皎兮也很不客氣地跟了進去。
進去後袁烈與蕭丘連又免不了幾句客氣話,不外乎問候蕭丘連的老母親以及蕭丘連身體如何。
在葉皎兮聽來,袁烈與蕭老夫人似乎交情挺深,因此蕭老夫人才會這麼放心的將這個蕭家幼子送到武當山。
一番客氣後,蕭丘連又行了拜師禮,葉皎兮在一旁看著繁瑣的禮節隻打哈欠,大約過了一刻鍾,袁烈才著人帶蕭丘連去他的床鋪,將行李理好。葉皎兮欲跟上前,卻被袁烈叫住道:“丫頭,你怎麼惹上七王爺了?怎麼這樣被他抓捕?”
葉皎兮心下驀地一頓,片刻後方道:“分明是他惹的我。”聲音低沉,全然不似往常的她。
袁烈微微一驚,問道:“我怎麼聽著好似你受了什麼委屈?出什麼事了?”
一聽到袁烈這般道,葉皎兮隻覺一陣酸楚湧上來,竟湧得眼睛酸澀,她忽然高聲罵道:“沐子淩就是個混蛋!”罵完後就啜泣著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竟將袁烈嚇得驚慌失措,“丫、丫頭,你、你莫哭啊,被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好了好了,莫哭啊,我被你偷了鎮派寶劍都沒哭呢,有什麼事你同我說就是了麼……”
葉皎兮抹了抹眼淚,嗚咽道:“袁伯伯,你知道師父在哪兒嗎?”
袁烈搖搖頭道:“許久沒通信了,怎麼,你找不著他?”
“他前端日子在京都,現在我就不知道他在哪兒了。”說著又嗚嗚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袁烈慌忙道,“你先在武當住下,乖,不哭,今後別再去惹朝廷的人了,好不?”
“都說了是他惹的我!”
“好好,是他惹的你,不過他好歹是當朝王爺,我也不能給你報仇啊……”
葉皎兮吸吸鼻子,道:“那說好了,我要呆在武當,不許趕我走!”
“我就是要趕也趕不動麼。”
葉皎兮就這樣在武當住了下來。當年她盜走武當的鎮派寶劍,被袁烈滿江湖的通緝,後來才知原來袁烈是仲霄子的舊交,在仲霄子的威逼下隻得乖乖將鎮派寶劍又送了回去,還在武當山做了三個月的苦力,因此她與武當山的眾人都挺熟悉。
與蕭丘連相處久了,葉皎兮也漸漸發現他的病竟是眼疾,白日裏還好,夜間他竟幾乎不能視物,對於此時葉皎兮也問過他,他隻是道自小就這樣,找了許多大夫都不見好。
“可既然是眼疾,練武強身也沒用啊?”葉皎兮疑惑道。
蕭丘連道:“家母說,如若習了武,警惕性會加強,夜裏若是有人來害我,我也能發覺。”
葉皎兮點點頭,這倒也是,習了武後周圍有人確實能有所察覺,隻是,蕭老夫人這麼怕有人會害他,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