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悟清想了想,道:“這樣說不通,追蹤術需要香料,他比我們先離開,而這馬車也是在我們離開苗疆在沅陵鎮上買的,他是如何在我們這兒灑下香料的?還有,既然能追蹤到我們,再用一次蠱術也比這些二流的殺手強。”
聽他這番道來,確實不大可能是蕭丘連,隻是除了他,那會是誰?又是如何時刻注意著他們的行蹤的?
事情仿佛變得越來越複雜,令人越來越摸不透了。
沐子淩道:“如果不是蕭丘連的追蹤術,那要這樣注意著我們的行蹤,緊跟著我們,我們定然是會察覺到的,除了這個,也隻有在沿路的每家驛站、客棧都留下眼線方可。”
“這樣的布局,當真是有些龐大了。”柳悟清道。
“如若是沐子荊或是朝中其他有權勢的人,這樣也不是沒有可能,”沐子淩道。
葉皎兮道:“說來說去,還是衝著你的,你究竟在朝中結了多少仇?”話中似乎帶著些許戲謔,然而在旁人聽來,依舊有著異樣的擔憂。
沐子淩一噎,幹幹一笑,道:“放心,反正不會讓你和阿團傷到的。”
正此時,房簷上傳來“咕咕”的叫聲,三人抬頭望去,一隻信鴿正落在簷角上,朝著他們咕咕地叫著。
柳悟清定睛看了看,道:“是還魂穀的信鴿。”說著走上前向它伸出手。
那信鴿似乎通了人性般,撲騰了幾下落在他臂上。
柳悟清輕輕撫了撫它,道:“是蘭姨傳的。”說著便在信鴿腿上取下紙條,細細看來。
葉皎兮在聽他說是蘭姨傳的信鴿時微微一驚,這五年間除了她剛生下阿團時蘭姨問候了一聲,便再無其他聯係了,不知她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們傳信是何意。而見柳悟清臉色微微一凝時,葉皎兮便隱隱覺得,暴風雨即將來臨。
在柳悟清看完後,他平平瞥了沐子淩一眼,又對葉皎兮道:“蘭姨說有人冒充無影門之事她會解決,讓我們回還魂穀。”
葉皎兮聞言更是詫異,正伸出手想說給她看看紙條,卻見柳悟清將紙條一捏,化作碎末散在風中。
“哎——我還沒看呢,你怎麼這麼快就毀了?”葉皎兮叫道。
“就寫了這些,你還要看什麼?”
葉皎兮撇撇嘴,“我隻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蘭姨也來插手了,還有啊,我們都到這地步了怎麼說回還魂穀就回去?總得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麼。”
“江湖越來越不平靜了,確實還是回還魂穀的好。”柳悟清道,說著看向沐子淩,“七王爺也應該不想讓兮兒和阿團遇上什麼不測吧?”
在柳悟清說要帶兮兒與阿團回還魂穀時便麵色有些不豫,聽他這般道來,便道:“本王會護著,不會發生什麼不測,更何況,王府難道不是更安全嗎?”
“恐怕不見得吧,至少這世上還沒幾人進得了還魂穀,但王府就不同了。”
“兮兒是七王妃,阿團是世子,要回也是回王府,去還魂穀,這於情於理皆不妥。”
“七王府是相府千金,什麼時候成了兮兒了?”
“在本王心裏,就是兮兒。”
“哎呀你們別說了!”葉皎兮不耐道,這兩人動不動便爭鋒相對,即便是葉皎兮再怎麼不理睬,這番情形她終是忍不下去了,“深更半夜的在院落裏爭論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是吃飽了撐的嗎?”
七王妃不過是個稱號罷了,有什麼好糾結的?更何況,到底回不回七王府,連她自己都還未定奪。
沐子淩與柳悟清見葉皎兮不耐,也就不再爭論了。
柳悟清看向她道:“蘭姨這麼說定然有她的道理,還是先回還魂穀吧,至於今後待風浪平下,是去是留便由你自己定奪。”
今後誰又能知道會發生什麼?興許那時,她便會留下了,或者說,風雲大變後,人心也會跟著變了。
葉皎兮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論怎樣,無影門受冤屈我還是要親自查清楚的,我們還是先回錦川吧,也不能讓纖纖一個人在那裏麵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