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鈺琰點點頭,對於如何應付也不多問,他隻相信,既然沐子淩說會應付,他便一定能應付。
等了近十年,終於要在此刻結束等待了。
在簡鈺琰離去後,沐子淩在後園中又開始賞玩起花花草草來,此次到不似在簡鈺琰來之前時那樣的心不在焉,而是專心致誌地修剪著一些無用的枝杈。
一旁的晏桑剛稟報完暗衛查得的消息——帶著聖旨前來的欽差已到達距離錦川不遠的鄴城,大約過個四五日便能到達。
沐子淩修建完一株牡丹,觀賞一番後又滿意地點點頭,方對晏桑道了句知道了。
見他這般,晏桑也知曉他心中已有打算。喜愛花草之人往往是閑情雅致之人,很顯然沐子淩並不是這一類人,因此他也很少撥弄花草。
晏桑見他微勾薄唇地修剪著枝椏,便知一直韜光養晦的主子,此番是要動手了。
微微帶著慵懶的動作,泛在唇邊的笑意,以及暗流湧動的黑眸,晏桑知道,那是有著睥睨天下的決心的神情。
次日,沐子淩便來到了蘇家山莊,見到了地牢中的蕾昔。
蕾昔看到沐子淩,驚了片刻,“真沒想到七王爺竟然會親自來見我。”
沐子淩擺擺手,屏退了眾人,方道:“本王聽晏桑說,你從前是母後身邊的奴婢。”
蕾昔聞言冷冷一笑,“原來七王爺前來是為了太後,恐怕王爺要失望了,我在三年前就被太後趕出宮了。”
然而沐子淩並不甚在意,隻是問道:“離宮後,你便找上了五王爺?”
“這可冤枉我了,不是我找上的他,是他找上的我。”蕾昔道,隨即便有些不耐煩起來,又道:“王爺親自來見我,就為了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沐子淩淡淡一笑,“當然不是。”
蕾昔不免有些驚訝,“莫不是想從我這裏知曉一些關於太後之事?恐怕我知曉的王爺您也早已知曉了。”
沐子淩並不回答,隻是道:“本王知道你冒充千麵神偷暴露後沐子荊便棄了你這顆棋子,所以你才會被太後捉拿。”
聽聞他說到棋子,蕾昔的眸中閃過一絲憤恨與不甘,又警惕地看向沐子淩,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沐子淩也沒有著急地回答,繼續道:“我知道作為一顆棋子你很不甘,但你的價值也僅僅在於是一顆有用的棋子,如今對我而言也是如此。”
蕾昔微微蹙起秀眉,震驚地盯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對你有用?”
“沒錯,很有用。”
蕾昔仰頭冷聲大笑,“七王爺,你這是遇上麻煩事了,來求我幫你?”
沐子淩也不惱,隻是道:“本王說你有用,隻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可別以為缺了你便不可,對本王而言,沒有你隻是多饒你個彎子,可對你卻不同。”
蕾昔笑聲一滯,這話她自然明白,那是生與死的區別。
“想好了嗎?”見她不言語,沐子淩又問道。
蕾昔笑了笑,笑得無力,“我還有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