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帝須來說,這段時間,他竟是體會到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因為在張繡的麾下,他什麼都不需要去管,隻需要一門心思做事。甚至於,也沒有人掣肘他,他不需要去理會一些蠅營狗苟的事情,隻需要踏踏實實把事情做好就行。
這讓帝須很是歡喜。
帝須的內心,甚至覺得自己蹉跎半生,實在是可惜。如果早些年遇到了張繡,或許早就一展所長,不至於這一把年紀了,才得以為張繡效力。
前段時間,帝須忙著清點貴族的人數,以及貴族的財產、家奴等。
這些事情大致處理完。
但帝須手中的事情還很多,他還得處理所有土地。
因為他的府上,有一摞一摞送上來的地契,這些地契都是各大家族呈遞上來的。他需要把所有的地契彙總,然後全部分門別類,仔細的樹立一番。
不過涉及到地契,就得了解地點,還要了解地契上的位置在哪裏,這標注的良田是否是真的良田等,這是一個大工程。
可是帝須很是歡喜。
因為他樂見其中。
這種充實的感覺,讓他很是迷醉。
這一日,清晨。
帝須早早吃過了早飯,穿上一身便服,便帶著兩個護衛出了府邸,乘坐馬車準備出城。他要出城去實地考察地契上記載的土地情況。
帝須登上馬車後,兩個護衛一個駕車,一個坐在車轅上。
車輪滾動,馬車開始逐漸的加速準備前進。
就馬車走出去不到三十步遠的位置,這是一個十字路口,當馬車剛剛準備徑直橫穿十字路時,一旁的旁側,卻是有一個衣著普通的人,推著一輛木板車過來,一下就撞在了馬車上。
這木板車上,是兩個大木桶。
內中是井水。
隨著木板車的撞擊,木桶一下撞在了馬車上,使得馬車都傾斜,險些要倒下。饒是如此,這木桶中的水,卻是一下傾倒,有不少的水貫入馬車中,打濕了馬車。
帝須隻能從馬車中出來。
他目光落在了推著馬車的百姓身上。
“撲通!”
這個百姓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以頭叩地,連忙祈求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不顧故意要撞上來的。是因為有木桶,擋住了視線。”
他說話時,背脊雖說往下趴著,但頭已經抬起,盯著一旁的帝須。
這個時候帝須邁步往百姓走去。
“大人且慢!”
帝須的護衛,一下攔在了帝須的前麵,阻攔了帝須的去路,他提醒道:“大人,這情況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您當心一些。就不要再往前了,留在此地說話就行。”
另一名護衛也道:“對啊,大人您當心一些。如今可是有很多的刁民,恨不得殺了您的,您就在這裏說話,也是一樣的。”
帝須也不是執拗的人。
更何況,這也不過是撞翻了兩桶水,不是什麼大問題。
帝須沉聲道:“你且起來說話,不過是水打濕了麻煩,不礙事的。隻是你,就得回去重新取水了。你取水也不容易,老夫陪你一點錢財。”
他朝護衛示意。
護衛從衣袖中取出一點錢財遞過去,但站起來的百姓,卻是伸手從衣袖中,一下摸出了一柄匕首,狠狠就往前刺出。
這是刺客。
是要行刺帝須的。
隻是帝須的身邊有護衛,甚至帝須不靠近他,使得刺客隻能搶先出手。
“撲哧!”
一聲悶響,刺客的匕首,刺入了護衛心髒。一個照麵,便斃命。刺客拔出匕首,直接把護衛推搡在地上,再度腳下踏步,大步的衝向帝須,一副要殺帝須而後快的樣子。
“帝須,死來!”
刺客的口中,再度高呼。
他深吸了一口氣,已經是再度加速,很快靠近了帝須身前的護衛。
匕首再度刺出。
金燦燦的陽光自空中灑落,使得匕首熠熠生輝。
護衛卻也是拔劍出鞘,連忙揮劍格擋。
“鐺!”
一聲撞擊聲響起。
匕首和劍刃撞擊,但是這刺客匕首一滑,已經靠近了護衛握劍的手掌。鋒銳的匕首一個千削,便削在手掌上。尤其這匕首削鐵如泥,一個削下去,護衛半個手掌就沒了,而且長劍也是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淒厲的慘叫聲,自護衛口中傳出。
護衛剛開口,這刺客已經欺身而進,匕首橫削,一個照麵就割裂了護衛的喉管。
登時,鮮血噴濺。
護衛口中嗬嗬出聲,下一刻,便已經仰頭栽倒在地上。
前後不過眨眼間,兩個護衛被殺。
帝須這一刻,也是慌了神。他這才反應過來,可他一把年紀,根本跑不贏刺客,而帝須卻也不願意坐以待斃,便說道:“這位壯士,你為什麼要來刺殺我?要殺我,總得給我一個理由,讓我死得明明白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