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皇後在場,我沒機會說,那毒藥服下後,會陷入假死狀態,三五日後才能醒。”伊瑤輕輕歎了口氣:“我實在是不想讓太子和三皇子登基,他們容不下寧昶。”

“那為何這些時日,你都不來見朕!”

瑤妃柔聲道:“那毒藥烈性太強,我澧質太弱,差點就醒不過來,是言神醫將我救回來的。”

太上皇道:“這麼說來,他造反謀逆的事,愛妃並不知情?”

瑤妃落下淚來:“我若知道,必會攔著他,太子謀逆,三皇子離京,這天下遲早是他的,他又何必冒險兵行險招,還要憑白承擔罵名!”

太上皇瞪著伊瑤,麵色猙獰,半晌又突然大笑:“你以為朕還會信你嗎?你這蛇蠍心腸的毒婦!”

伊瑤也收起了那副溫婉的神情,她拿了帕子輕輕擦掉眼淚,淡淡道:“您信不信我沒關係,但眼下,卻隻有我能救您了。”

太上皇張口欲罵,卻因氣急咳嗽,又因勤彈不得而狼狽不堪,

“言神醫應該也跟您說過,您的身子,餘生怕是下不來床了。”瑤妃慢悠悠拿帕子替太上皇擦去濁物,才道:“但我知道,言神醫手裏有神藥,寧昶當初將死之軀,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卻不過一年半載,就被言神醫治好,您這身子,比寧昶當初隻好不差。”

太上皇當然知道言明手裏有神藥,他甚至篤定能讓瑤妃假死的藥也是出自言明之手,也是他當初大意了,仗著身邊已經有了“高人”,沒把言明當回事,現在看來,那“高人”也是早早被人特意安排到他身邊的!

思及此,他的心中又是一陣氣血翻湧。

“言神醫與寧昶交好,除了我,旁人拿不到他手裏的神藥。”

太上皇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半晌,才沙啞著問:“你想要什麼?”

“寧昶隻是想給蘇家封爵,給雲兒一個名正言順當皇後的身份,並不願多生事端,當年的事,真相如何,並不重要。”

太上皇嘲諷道:“沒想到,朕倒也生了個癡情種。”

“您若能幫到寧昶,我便替您求來那神藥。”

……

在殿外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言明就看到了伊瑤的身影,那位風姿綽約的貴婦人將瓷瓶又遞迴給他,柔聲道:“太上皇心性堅韌,怕是用不上此等良藥,言神醫費心了。”

言明心尖兒一顫,忙伸手接過,麵前這位看著柔柔弱弱,可實在是個厲害的,隱忍多年,隻為一朝報仇,可悲又可敬。

伊瑤離開後,卻並未去見楚元康,而是轉道又去了趟別虛。

昔日的太後,如今的太皇太後,聽到來人通報,心下歎了一聲,該來的終究是要來。

……

“瑤妃這是唱的哪出?”

皇後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皇上至今未下登基恩詔,也沒打算行登基大典,十之八.九是想要替蘇家鳴冤,再封個王侯之類的,好讓那蘇靜雲能名正言順當一國之母。”

“蘇將軍嗎?可他被害不是?”不是太皇太後和太上皇當年下的手嗎?這事兒旁人不知,太上皇身邊兒的老人可都是知道的。

“是啊,所以瑤妃不是找正主兒去了麼?那對母子可沒多少母子深情,指不定這會兒遞了多少證據給她。”皇後淡淡道:“等著吧,要不了多久,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了。”

自從知道瑤妃沒死之後,皇後心裏的一顆大石落了地,雖然輸得一敗塗地,卻也漸漸認命了,從楚元傑傳回來的訊息來看,他是真的無心帝位,那傻小子還對楚元康能當上新帝感到高興,既然如此,她也該安安心心當個皇太後了。

146.大喜我心悅鄒琰,所以心甘情願地想嫁……

眾人登基恩詔沒等到,倒是等來了另一道聖旨,竟是給鎮北侯之女謝蘭箏和前武林盟主之子鄒琰賜婚,眾人這纔想起前陣子鎮北侯給愛女擺擂臺的事兒,因著這道旨意,整個京城瞬間又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