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出事才好。
“有兩三袋石灰粉摻了雜質,導致這次熬製的玻璃液體有些發糊不清透。”
“魏掌櫃推遲了上新時間,可是有些已經預訂了的富家千金們聽得傳言,紛紛前來退款。”
“一時間玉水閣門前圍了一大群人。”
趕往玉水閣的馬車上,輕染把消息告訴陳妙音。
“王爺呢?”
“王爺昨天下午就被傳到宮裏去了。”
陳妙音心裏咯噔一聲,聲音不自覺有些變調:“那些不好的石灰粉可有處理?”
“那些都已經熬製成玻璃了,魏掌櫃本來要倒掉被我攔下了,等著小姐你處理呢。”輕染幫陳妙音順了順有些僵硬的後背。
玉水閣製作間。
“把這些玻璃水都淋在側廳的地麵上,”陳妙音指揮著夥計們搬起台子上的銅鍋。
又問道:“魏掌櫃,你確定現在所有的材料都是完好無損的麼?”
“是,我確定。”魏掌櫃擦了擦臉上的汗。
王爺剛不在半天玉水閣就出了這樣的事,都是他照顧不周啊!
“好,剩下的事情由我處理。”陳妙音也不理他的內心戲,“你記得,我的婢女隻有輕染這一個,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製作間!”
“敢問各位,為何要退款?”陳妙音掛著禮貌的微笑站在玉水閣大門前。
“你的篦子不好我們還不能退麼?”
一個女子發聲了,底下一片“就是,就是……”的附和聲。
“我們家的琉璃篦子還未開始發售,你們從誰那兒聽得我們的篦子不好了?”
“你把那些劣質的玻璃重新化開做了琉璃篦子,當我們眼睛瞎麼?”一個眉眼凶狠的女子大聲道。
“或者是真的瞎了吧。”陳妙音擲地有聲地回道:“成品未做成之前我都沒看過,況且成品都沒出來,你們怎麼看到的?”
底下的眾人唏噓一下靜了下來。
“這個是大小姐留下的證據!”
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人,正是剛被放出府去的玉香。玉香手中拿著一個瓷瓶形狀的玻璃塊,正是她第一次做的玻璃。
陳妙音扭頭看了看輕染,輕染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大小姐做琉璃篦子的原料,都是舊的不好的玻璃,我親眼看到的!大小姐因為這個把我趕了出來!”玉香一張臉上盡是委屈。
底下又哄吵吵地鬧起來,都為玉香鳴不平,更加確信琉璃篦子摻了假。
“既然你話到這個份兒上了,咱們就攤開了說。”
陳妙音優雅地坐在輕染搬出來的凳子上接著道:“你說我把這個玻璃融了之後重新做了當新的賣,那麼這個舊玻璃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
“自然是我偷偷拿的,”玉香頗為氣憤的模樣引得一眾女子喧囂聲大了起來,“你不就是被我發現之後心虛了麼!”
“那真的是不好意思了。”陳妙音擲地有聲地回道,“我們家的舊玻璃就這麼一塊,既然它已經在你的手上了,那我拿什麼以次充好的呢?”
“騙人!”玉香有些被動搖了,看著周遭的女子疑惑的眼神急道,“怎麼可能隻有這一塊舊的?你肯定把那些舊玻璃都處理了!”
“是麼,”陳妙音聲音輕飄飄的話卻很是有分量,“我做成玻璃之後便將方子給了王爺,因而舊玻璃隻有之前我做的一塊。難不成你以為王爺會為了些蠅頭小利做以次充好這等卑鄙的事嗎?!”
安靜。
那些女子們紛紛遠離了玉香,使得以玉香為中心的那兒空出一塊空地來。
玉香腿不自知地抖了起來。
汙蔑皇親國戚?她怎麼敢?!那可是當今皇帝最喜愛的弟弟啊!
“我沒有,不是!我沒有這麼說!……”
她臉色蒼白,終於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而陳妙音接下來的話更讓玉香的心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