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晃便又是一個月過去,再一晃,考核大賽臨近了。
各個學員皆朝著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師長的要求多多少少學會些許技藝,白蓮在術法上倒是學會了點皮毛,禦劍術中最簡單的起飛、落地也算學得有模有樣,隻是相對其他弟子,便是出醜了。
這會兒,冬凡明玉又來嘲笑她了。這些日子下來,她的信心的確被挫得折了又折,考核大賽上若是不能有所出色表現,估計她會考慮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不出來見人了。
“喲,是白蓮啊!最近裘釧師兄教我們的‘信手捏來’不知你學得如何了呢?”
又要來“指點”她麼?她的把戲早已不新鮮,卻屢玩不爽,白蓮沒心情跟她耗,不料她卻不打算放過她,拱手“謙虛”道:“請白蓮妹妹賜教一二。”話音剛落,也不等她回應,指間紅光一閃,速度之快隻在眨眼間,信手往她懷裏一掏,便掏出一遝畫紙來。同室的冬凡明玉早發現她經常鬼鬼祟祟在晚上寫些什麼,一直想窺個究竟,無奈她小心翼翼藏在懷裏,這次可讓她抓到機會了。
“冬凡明玉!你侵犯了我的**!”
“喲?你有什麼**呀?”
“裘釧師兄教的‘信手捏來’是用來對敵的,可不是給你偷同門師兄弟的東西的!最好馬上歸還,否則我可以告你偷東西!”
“哦,是嗎?去唄!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讓你如此緊張!”冬凡明玉不顧白蓮的反對,徑自打開畫紙,登時傻了眼
冬凡明玉一臉失望,白蓮卻一臉得意,她不是想抓她把柄麼?就她那幼兒園小朋友的畫技,哪裏看得出來她畫的誰?看她被耍後臭黑的臉,白蓮心情大好。
“誰啊?這麼醜!你這畫技也好意思畫出來!”
“哼!”
冬凡明玉轉念一想,盡管看不出來是誰,至少可以肯定畫上是個年輕男子!這麼想著,下一刻便將畫紙呈到裘釧麵前,順便捏造了個事實:白蓮思春了。
白蓮多多少少是生氣的,但她並不擔心,隻要抵死否認畫中人存在不就完了。
事實證明,她錯了。裘釧一眼便認出畫中人左腰間佩帶的長劍上的塤。
若隻是佩把劍或是帶個塤,他倒不好認,但見過秦梓恒的人都知道,天底下在佩劍流蘇上係個塤,隻有秦梓恒一人。加上那永恒的素白長袍、高束的黑發,以及淡漠卻又充滿慈悲之色的神情,他可以斷定,畫中人正是隨冥上仙掌門大人——秦梓恒。
裘釧嚇了一跳,厲聲厲色警告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也敢做?我奉勸你一句趕快忘記他,他並非你可愛之人。”
“什麼跟什麼啦?我隻是仰慕他想拜他為師啦!再說了,就我這扶不起的爛泥,他會收我麼?”
“畫技雖一般,修為高之人卻能看出這其中每一筆皆傾入畫者的心意,每一筆皆是極富神韻的,這其中的愛慕之情表露無疑,你還有什麼話說?”
“愛慕是愛慕,仰慕是仰慕啦!”白蓮懶得解釋,奪回畫紙,禮貌性回一句“謝師兄關心”便離開了。
白蓮閃到一邊,繼續憂心她的難題,那便是如何通過考核,如何拜得神仙大哥為師。想到他,她又開始鬱悶了,鬱悶自己是如何的笨,竟然忘記問人家名號,日後找他拜師問誰誰去呀?
一邊準備著考核大賽,一邊祈人憂天地過日子,白蓮不明白現在的她怎麼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奴涵與慕容珩、穆若蓓隻得好心地一邊寬慰她,一邊為她補課練習。
深夜,白蓮輾轉反側,如同高考般緊張的氣氛令她幾夜不能寐。
窗外庭院裏,塤聲依舊。
天明便將迎來為時兩天的考核賽,此時她突然想再見見那位神仙大哥。
順著照心水步步直上,塤聲明顯真實得多,也找得到發聲源。循著聲音繞過清風殿,來到後山雪崖,果真可見一襲白影立於崖前。月色灑下,為他的清冷渡上一層寒涼。白蓮不禁緊緊衣襟。“師父!”不知為何,她就那樣脫口叫出聲。
秦梓恒停下吹塤的動作,不回頭,“我不是你師父。”
白蓮一頓,沮喪起來,“我明白,你是知道我有多笨了不願收我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