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如急忙抱起孩子給她喂奶,連尿布都來不及換,生怕張齊進來,把孩子給抱走賣了。
張齊吼完,聽見裏頭孩子不哭了,這才摔摔打打的回了廂房,躺在床上睡去了。
楊蓮正在廚房做飯呢,聽見兒子是大吵大鬧的叫喚,不免瞪了一眼,小聲嘀咕著:“這混小子不就是幹了幾天活兒嗎?一回來就摔摔打打的,看誰都不順眼,就他這樣老了能指望上嗎?唉,真是愁人”
她坐在鍋灶前燒火,燒著燒著,想起了最近去河邊洗衣裳的時候,發現以往那些在一塊說話的婦人們都離自己遠遠的,沒一個人跟自己說話打招呼的。還老是三五成群地看著自己嘀咕,也不知在嘀咕些什麼東西,反正八成不是什麼好話!
“這些不要臉的長舌婦,還不是看我死了男人,沒了靠山笑話我!你們等著,等我兒子有了出息,看我穿金戴銀,天天吃肉,氣死你們這群東西!”
說著,氣呼呼起身衝李月如吼一聲:“還不趁著孩子不哭了,趕緊的出來吃飯!磨磨蹭蹭的,王八托生的是吧!”
李月如聞言是眉頭緊緊皺著,看著床上睡著的孩子,知道他們不過是因為留下來的是個女孩,心裏不喜歡,一天到晚的朝著自己撒氣罷了。去了廚房,她盛了飯菜,先是端去了張齊的廂房裏,看著他起身吃了,這才離開去吃自己的。
天黑後,雨停了。
楊蓮早就睡了,屋裏黑漆漆的。月如坐在窗下照著燭光在給孩子做棉衣,沒多大的功夫,聽見廂房的門響了,似乎是張齊出來如廁,也就沒有在意,可是過了一會,聽見大門也響了,知道他這是要趁著婆婆睡著了出去喝酒玩樂的。
指尖動了動,捏著針線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著窗紙,想了想還是沒起身去叫婆婆。
惹怒了張齊,真的將女兒抱去賣了,就完了反正自己也管不住他,由著他去,自有婆婆收拾他!
張齊踏著一路的泥水,提著一個破燈籠,一路來到了鎮上一個勾欄院,找了自己相好的雨姑娘,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次日一早,那雨姑娘醒來打著哈欠搖搖他的身子,笑著說:“郎君,奴家要去後院了,媽媽要點名了”
這是要錢的意思,姑娘們在園子裏夜裏要是有人來了,回頭早上去點名的時候就將份子錢拿出來交給媽媽,這是慣例,張齊自然也知道。
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笑著摟著雨姑娘又要來,卻被推開。
正想不高興的時候,見那雨姑娘笑著說:“張郎,你別惱,這會不行,到我們點名的時候了,我若是再不去,媽媽該生氣了!”說著,笑顏如花的伸出手,在他的麵前,說:“張郎,昨夜奴家服侍的好,今日這銀錢,能否多點啊?”
“能,等著啊!”張齊說著便在雨姑娘期盼的眼神中去找自己的錢袋子,在衣裳裏頭摸索了半天沒找到,繼續在床上翻找,還是沒找到。
這下急了,看著雨姑娘那明顯不耐煩的眼色,急的一頭汗說:“別急,想來是掉在這屋裏了,你等我再找找。”說著便翻身下床,衣裳也沒穿,就這麼光溜溜的在屋裏翻天覆地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