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聞言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果真是沾了些血的,一時間有些尷尬,轉身在自己的包袱裏翻出來一件外衫就要脫著換,輕輕側頭一看,他居然直勾勾的看著,不避嫌!
月如這下是又羞又氣的,回頭便咬唇瞪著他:“公子,聖人雲,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我共處一室本就不妥,此刻我換衣,你是否要回避一下?”
林子墨被她這一句聖人雲堵得是無話可說,一時間居然是愣住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卻不甘心就這麼轉過去,笑笑說:“聖人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你不過是換個外衣,裏麵還有裏衣呢,有什麼好回避的?”說著就是躺在床上,將兩隻眼睛一閉,就是不肯轉身去。
月如輕輕咬著唇,現在已經確定了自己眼前的這個公子,早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一個清風霽月的公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換了一張皮,一張厚臉皮,居然變成了浪蕩公子了!
她氣的不行,看著他不肯轉身,想起小同那個屋子也很是寬敞,便上前去,一把拽著他的手臂,說:“你我共處一室著實不妥,我看小同那個屋子很是寬敞,你且去將就一夜,我們彼此也自在!”
林子墨聞言頓時將手臂拽回來,往床裏麵一滾,皮笑肉不笑的說:“不行,外頭下著雨,寒風重,我的身子你也知道的,沾了寒氣恐要犯病的,還是將就在這裏吧,懶得折騰了”
說著將被子往他身上一蓋,動也不動了,不過頭還露在外頭,眼睛睜著,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
月如看著他死活不肯走,氣的不行,實在是沒辦法,也知道他身子不能沾寒氣,便氣呼呼的轉身將燭火吹滅了,站在窗子便摸索著換衣裳。
林子墨躺在床上,看著隱約中她纖細的腰身,偷偷的笑。
月如換了衣裳,便摸索著回到了床上,緩緩的躺下,覺得身上涼涼的,便伸手去摸被子,誰知,摸到了他腰身。
她手頓時縮回來,可是依舊能夠感覺到,他的身子顫動了一下,便緊繃了起來。
他到底是男人
月如頓時有些怕,他不說話,呼吸沉沉的,在黑暗裏像是一隻蟄伏的野獸!
林子墨不好受,她就摸了自己一下,他就有些憋不住了,喘了兩口氣才將胸中的濁氣逼出去,知道她是在找被子,便將自己身上的被子蓋過去,順便湊近了一點點,輕聲說:“睡吧”
月如鬆了一口了氣,閉上眼再不敢動一下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身後的男人在黑暗裏緊緊的盯著她,看的她是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他端著一副公子的派頭,一身的清風朗月,不可接近的樣子,可現在,怎麼動不動就對著自己笑,對著自己說玩笑話,有時候那個眼神,真的能叫她誤會什麼
她不想多想別的,那是在做夢。
可是,一想到離開他,她卻心痛。
慢慢的,滿心的思緒混沌了起來,不知何時,累了半夜的兩人都睡了。
本來遠遠隔著的身子,不知何時,居然緩緩貼近了,她翻一個身子,手臂便環上了他的腰間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的醒了,睜開眼的第一眼,有些愣怔,覺得腰間不對勁,低頭那麼一看,笑了。
她抱著自己的要,睡得很香。
他慢慢的抬起她的手臂,身子往下挪了挪,麵對麵的湊近她,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心裏一個沒忍住,湊上去偷親兩口,樂不可支,摸摸她的臉,順著她的手臂滑下去,落在腰間。
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眼睫顫了顫,似乎是要醒來了,他急忙閉上眼裝睡。
果不其然,片刻後感覺到一對視線落在他臉上,他忍著想要笑出來的衝動,感覺她緊張的看了看彼此交纏在一起的手臂,便長長呼出一口氣,將他落在她腰間的手拿開,迅速的翻身下床。
感覺她輕手輕腳的穿了鞋出去,他這才敢睜開眼,唇角含著笑意在床上拖拉許久才起來。
小同和劉四已經做好了早飯,一群人吃了,月如進屋去看了青青和她的孩子,便要告別了。
“照顧好孩子。”她看著青青掉眼淚,出了門。
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他們坐著馬車滿悠悠的走,林子墨的身上披了一件衣裳,上次發病的教訓還在,他不敢大意。
月如有些尷尬的一直低頭看醫書,不敢抬頭看他一眼,他偶爾偷偷的看過來,心裏癢癢的,真想將迷藥撒進香爐裏燃著,叫她好好睡一覺,自己好做些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車外的雨一直沒有停,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一個鎮上,找了一家客棧,他們要了兩間房暫且住下,等雨停了繼續走。
小同和林子墨一間,月如自己一間。
小同一邊鋪床,一邊看著坐在窗子邊看不進去書的林子墨調侃道:“哎呀,某個人這一下不能和人家同床共枕了,瞧瞧的難受的,醫書都看不進去了,拿著半天,一頁也沒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