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聞言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笑道:“放心,她死不了的!”
他突然的動作,讓月如很是驚慌,一個用力將手抽了出來,身子微微的側過去,不再與他對視。
他看著她那個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微微一笑,給小爐子裏添了一些炭,翻看自己的醫書有沒有遺漏什麼的。
月如卻因為他這頻繁的接觸動作整顆心都亂了套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去想這個問題,可是,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叫她不得不多想。
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嫁過人的,生過孩子的,她自己配不上他這麼好的男人,就算是在他身邊做奴婢,她也配不上。
可是,他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從一開始相識到現在,她不是瞎子,看得出來他眼神的變化,她的感覺很是真實。
況且,她不是自己也有感覺的嗎?還記得那個春夢那樣羞恥真實的夢,難道不是她也有所幻想才滋生出來的夢境嗎?
馬車晃晃悠悠,從黃昏一直不停的跑到半夜才慢了下來,下車活動了一下,再上來的時候,李梅梅已經睜開了眼,不過似乎因為毒性的原因,她還不能動彈,隻是嘴巴緩緩的歪了回來,能開口說話了。
她看看林子墨再看看月如,將目光鎖定了月如,用那還略微歪著的嘴冷哼一聲,說:“瞧你長得那個樣子,一看就是狐狸精,難怪勾引的林大夫神魂顛倒呢!”
這句話本來是李梅梅諷刺月如長得好看故意說得,可是聽在心裏本就對林子墨糾結不已的月如耳中,就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微微抬眸看了林子墨一眼,他果然也在盯著自己看,眼神柔柔的,看著她那羞愧的神情輕輕一笑,說:“你若是真來勾引我,那就好了”
“你!”月如見他也趁機調戲自己,頓時羞憤的不行,狠狠的轉過身子,不再看他一眼。
李梅梅見林子墨對待月如的態度是那樣的溫柔似水,一時間嫉妒的不行,看著林子墨說:“林大夫,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卻不體會,隻看得見那個狐狸精,她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一點,身段好了點,就勾引的你這般魂不守舍的!”
“我跟你說,你不留在寨子裏和我成婚是你的損失,我大哥給我攥了萬兩銀子的嫁妝還有戴不完的首飾,穿不完的綢緞,放在別人身上眼睛都要看紅了,你卻傻傻的跑出來要不你仔細考慮一下,現在和我回去成婚,我就將那些嫁妝全部送給你!”
李梅梅說道看著那邊的月如諷刺道:“她不過是個孤女奴婢,一沒嫁妝錢財,二沒娘家靠山,就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我若是臉上的傷好了,可一點也不必她差的,林大夫你可好好的想想,一萬兩銀子啊,夠你開幾家藥鋪的了!”
車外的小同聞言真是不屑的撇撇嘴,一萬兩,嗬嗬,他家公子才看不上,瞧她那嘚瑟樣,真以為一萬兩多了不得一樣
可對於月如來說,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還真是一時間覺得自己低到了塵埃裏
林子墨看著李梅梅嘴巴逐漸不歪了,脖子的黑氣也下去了,隻不過腿腳似乎還不能動,不禁冷冷一勾唇,說:“你那一萬兩的銀子也不知你哥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才得來的,沾滿了無辜人的血淚,我看一眼都覺得髒!”
李梅梅一聽不樂意了,想動手捶馬車,卻使不上力氣,瞪著林子墨說:“你別不識好歹,你看不上,多的是人看得上,搶破頭!你不過是個大夫,還真當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了,我李梅梅看得上你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你這般不知好歹,遲早遭報應!”
“你們兄妹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人命官司,就不怕夜裏那些冤魂去找你們索命嗎?”
李梅梅一聽諷刺的一笑,說:“哼,要來就來,我們兄妹若是怕,就不會做這一行了!那些人經過我們修的路,出點過路費也是應當的,不過那些不開眼的不肯給銀子的,收拾一場也是他們自找的,至於那些送命的嗬嗬”
她看著林子墨幽幽一笑:“都是你這種不識好歹的!”
林子墨看著她那個目漏凶光的樣子,不想在和這種惡毒之人說話,拿過一邊的銀針在她肩頭一個地方一戳,她便頭一轉,暈了過去。
月如看著她暈過去,眉頭微皺,看著林子墨說:“什麼時候放了她?”
林子墨聞言笑笑說:“等出了這個小鎮就放了她。”她大哥中了迷針想必天亮之前是不會醒來的,那些人吃了加了瀉藥的飯,想必就算是要來追也是追不上的,也就不必太過擔心追兵的問題,不過那縣官是他們兄妹的舅舅,還是要小心有人來報信的,所以趁著天亮之前出鎮走遠一點再放了李梅梅,是最穩妥的。